城内的情形比赵衡离京前更糟,家家闭门谢客,以抵挡陆渊手下军兵们的肆扰,便是如此,也还是有不少人家遭到抢掠。还有军兵□□妇女的,赵衡走之前还有所收敛,待他走后,这城里竟像炼狱一般。
法场上竖着一根五六尺长的木头杆子,杆子底下是一副像马鞍似的器具,他们将不配合□□的妇女拉到刑场上,说是不守妇道,实则是杀鸡儆猴。这样一根长杆子,将人扒光了骑上去,自下而上把人糖葫芦似的捅个对穿,五脏六腑全给捅烂了,那杆子能从妇女的嘴里出来。这样折磨了五六个人,有的当场就咽气了,有的挂在杆子上挨个一两日,像是被风干腌制的牲畜,最后也是个死。
如此一来,便没人再敢抵抗了,许多百姓甚至主动将女儿献上,以保平安。
裴琰的大军行了几日,等人到城外的时候,尚不知道城里的这些情形,城墙北角挂着一面小白旗。
众人驻扎在三里外的地方,五万大军声势浩大,军纪严明,连行军走路的步伐都整齐划一。陆渊大约已是听到风声,城门紧闭,眼见四面楚歌也不慌张,圆滚滚的身躯一走一颤悠,泰然登上城门,道:“来者何人?”
裴琰身着主将盔甲,骑在马上,旁边的毛虎替他道:“幽州牧裴琰裴将军前来搦战!贼子可敢出城一战?”
陆渊抹了抹他的两撇小胡子,笑道:“早闻裴将军大名,果然闻名不如见面,今日一瞥,果然是少年英才。”
裴琰不答话,从箭囊里摸出三支箭搭在弓上,两臂伸展,长而有力的指节一松,三支箭朝着陆渊离弦而去,未到跟前被人挡下了。
陆渊怒道:“黄口小儿!我好言好语跟你说话,你竟如此不知礼数!天子脚下,你等带兵过来作甚?莫不是要造反?”
赵衡骑在另一匹马上,听着他的话,险些要气得笑出来。
毛虎朝城楼上喊道:“陆将军,明人不说暗话,您老人家鸠占鹊巢,领着凉州的大军,杀了长平侯并‘十三军统领’,还把皇帝陛下都逼走了,怎么好意思说我们造反?您这老脸是在边关被北风给吹厚了吧?能当城墙使了。”
他说完,军中众将士哈哈大笑起来,城楼上的陆渊气道:“皇帝陛下重病,正在宫中休养,尔等胡言乱语什么?!”
“陛下到底在没在宫里修养,您还不清楚吗?要是宫里真有个陛下,那我们帐子里的是谁?”丛子扬长得眉清目秀的一张脸,笑起来却带着痞气,看着城楼上骂:“老东西忒不要脸,有本事带着你那群怂包手下出来打一场,否则我们可要进去活捉你了!”
陆渊道:“皇帝陛下明明在宫里好好的,你等犯上作乱,无虎符调兵,满嘴胡吣!”
毛虎像是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笑声若洪钟,高声道:“老贼,虎符就在我们将军手里呢!”
“若真有虎符,递上来一验!”
“验你奶奶个腿儿!”丛子扬道:“老东西吃傻了吧?”
“小兔崽子不知天高地厚!你们师出无名,擅离守地……”
赵衡听着,忽然开口道:“陆将军,您年纪不小,记性却好,可真是将当日朕说过的话学了个遍。”
陆渊听到他的声音,在城楼上身形一顿,过一会儿镇定道:“裴将军,你从哪里找来个冒牌货假扮陛下?竟还穿着女装,陛下九五之尊,正在宫中休养,如今皇后娘娘身怀六甲,不日便可为陛下诞下小皇子,尔等捏造罪名按在老夫头上,不过是为了找个借口造反罢了。”
裴琰听到“皇后娘娘身怀六甲”时回头看了赵衡一眼,赵衡紧绷着一张脸,听见他问:“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