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砜心跳如擂鼓,他完全预料不到徐蔚然在刚进入恋爱状态就放大招,完全被人吃得死死的,老老实实回答:“甜,特别甜。”
“想不想以后每天都甜甜的?”徐蔚然刻意蛊惑,就是要一步步把人拴牢。
“想……可以吗?”程砜还是有点儿小心翼翼的。
这一切来得太快,他又刚从一个危险的环境中脱离,不真实感太强烈,让他时不时觉得这就是个巨大的五彩斑斓的漂亮肥皂泡,一触碰就会破裂。
那一声带着期待和惶恐的“可以吗”,让徐蔚然的心翻腾着作痛。
虽然程砜从没有被谁抛弃过,好吧,他一直都是一个人,也没谁好抛弃他。但是他看起来就像一只弃犬,再被人领养后表现出的那种没有安全感的诚惶诚恐。
徐蔚然心疼这样的程砜,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力让他踏实。
抬手弹了下程砜脑门儿,徐蔚然给了程砜一颗“定心丸”,说:“可以,当然可以。从今往后的每一天,只要你在我身边,想尝多少甜,就自己来尝。”
程砜刚张嘴想说什么,徐蔚然赶紧先“警告”了一句:“不许再说谢谢,喜欢你是我自愿的,对你好是我应该的,这些不是你求来的,记住了。”
徐蔚然这一番话,如同一罐蜂蜜灌进程砜心里,再加上那个生疏却用力的吻,让人从里甜到外。徐蔚然他,是糖人儿转世吧,怎么会这么甜呢?
“不是要说谢谢,我其实是想再告诉你一件事儿。”程砜把袋子提起来,拉着徐蔚然往前走,边走边说,“你还记得我给你的那封情书的最后一句吗?”
“记得啊,‘在风中写下婚约’,这句怎么了?”
“我从一开始,就是奔着娶你去的,和你有一个家。”程砜的声音不算太大,但很坚定,“这个目标从来没变过,哪怕你和我都是男生,也不会变。”
徐蔚然听着他说:“你不要觉得我话说得太早、太远,我真的,是想要给你一个家的,一个完整的家。”
“你那天在我家看全家福时,虽然什么都没说,但是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只要是你想要的,我会尽我所能给你。”
有些事情需要明说,而有些事情,对方早已看破。两人心里都跟明镜似的,懂得彼此的软弱与渴求,互相填补,互相扶持。
徐蔚然听完笑着对程砜说:“说好了,我想要的你都给我,那我现在开始许愿了。”
他表情是笑的,声音却杂着一丝哭腔:“第一,我要姥爷、姥姥身体健康,长命百岁。”
“第二,我要程砜再也没有不快乐,再也不总掉眼泪,再也不会没人陪。”
“第三,我要程砜和徐蔚然天长地久,两人都义无反顾,都勇往直前。”
此时他们正好走到一盏路灯下,灯壳已经破损,灯泡露在外面,照出更加明亮、澄澈的光,两个人所在的区域被光覆盖包围,一切都是可见的,都是清晰的。
程砜郑重其事地点头,“好,我记下了。”说完,带着徐蔚然大步往前走,“赶紧先回家,你再不洗澡换衣服要感冒了。”
两个少年并排向前,这一路上光影交织,一双影子拉长再变短,重叠再离散,路过无数黑暗,可终究是能奔向下一个光明地带。
到了徐蔚然家,要进门的时候,程砜迟疑了,现在进去,那明天一大早跟姥爷姥姥打照面了怎么说?说自己半夜来你们家跟你们外孙挤了一夜?
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