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文正知叶昭的软肋是惜音,她的心结是漠北城破,兵法云:攻城为下,攻心为上。这是没有刀剑的战场,是杨文正和叶昭的博弈。
叶昭也不是傻子,怎会任由杨文正挑拨激怒,她在此之前已经再三告诫过自己,今天不管对方说出什么事情来,自己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打探漠北城破的真相。
叶昭淡淡地问,“幕后主使,是谁?”
杨文正并没有回答她的话,自顾自地说,“四年前,宴林洲,将军千里单骑前来救人,威武英姿,至今难忘。有一件事,不知道惜音有没有告诉你,这件事发生在白鹿镇往宴林洲的途中。”
叶昭看着杨文正。
杨文正继续说,“当年我奉命把柳天拓一家运送漠北,就在途中,我的那帮手下见惜音倾城容貌,起了色心,趁我熟睡时把她拖进了草地……”故意停顿了下来,喝着茶。
叶昭的手紧紧扣在桌面,脑子里早已看到了那个画面,一群污秽不堪的男人无理粗暴拉扯着惜音,口中说着那些不堪入耳的话,双手在惜音身上乱摸的情景,让叶昭暴怒而起,“你到底想说什么?”
这次,叶昭彻底被激怒。
杨文正勾着唇又喝了一口茶,“难道,惜音没有和你提起过这件事?也是,这关乎女儿家的名节,怎会向你提,万一将军嫌弃不娶她了呢。”
叶昭怒狠狠看着杨文正,“话由心出,以己度人,杨文正,你是小人。”
“如果你知道,还会娶她吗?”
叶昭压制住自己,“娶与不娶,是我的事,与你无关。”
“你还得感谢我呢,若不是我及时制止,你的媳妇恐怕嫁你之前,早非完璧之身。”
杯子掷地,清脆的声音悦耳,窗外松树上鸟叫唧唧,叶朴站在禅房门外,听见房内声响,侧耳看去。
叶昭早已揪起杨文正的衣领,太阳穴处的青筋暴起,双眼如猛虎般凶狠,“不许提惜音,不许提!我与你无冤无仇,薄欢谷埋伏冷箭、暗巷密谋,掳我娘舅一家北上,如今又旧事重提,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我的底线,你到底想干什么?别以为我不敢杀你!”
“无冤无仇?”杨文正苦笑了起来,“叶昭,我们是深仇大恨!我并不叫杨文正,杨文正是惜音表哥,我不是,我叫杨征,或许这个名字于你很陌生,但我父亲杨震轩的名字你定是很熟悉吧?我父亲因为你爹的弹劾被处死,我杨家四散,我幸得王爷相救才逃脱流放厄运,妹妹却流落青楼,没错,就是你妓馆杀的那个琵琶女丝萝,就是我的妹妹,我为什么会救惜音,那是因为她和我妹妹很像,喜欢跳舞,天真可爱,面对男人的欺辱敢以死相逼,惜音她为了你叶昭保全贞洁,不惜抽出匕首抹脖子,我不忍!即使我听命于人,但我何曾伤害你叶柳两家任何一条人命?而你呢?”杨文正挣脱叶昭的手,整理着衣襟,“你酒后失德,对我妹妹百般欺辱至死,还依仗身份高贵,逍遥法外,我们叶杨两家,深仇大恨!”
“我没有!那是西夏阴谋,目的是要害我,你妹妹帮了他们。”
“死无对证,自然是任由你怎么说!”
“既然知道你妹妹流落青楼,为何不娶救?凭你的手段难道还救不了她吗?”
“是她不肯跟我离开,怕连累我!”杨征咬牙,“家败人散,兄妹各安天命……
今日我前来,并非要提漠北之事,而是与你叶昭明示家仇,世上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