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对着霍昀笑道:“酒而已,无妨。”
霍昀心说刚刚还疼成那样现在就这么忘乎其形地喝酒?接着便见谢时又和霍章桦喝了一杯。霍章桦显然兴致很高,看那架势恨不得直接拎上一坛就拉着谢时喝个天昏地暗。霍昀心里还惦记着谢时身体不适,时不时地就劝上几句,结果两人谁都不理他。
霍昀闷闷地自己喝了几杯,心道自己怎么跟个老妈子似的操心来操心去?!人家都不听自己劝的。
想罢索性拉过几坛酒去旁边找上几个人泄愤般喝个痛快。
酒过三巡后,霍章桦看着案面或立或倒的酒坛子,颇为感慨地摇摇头,道:“谢公子酒量实在是好。”
谢时但笑不语。
是时有人从身后靠近,一胳膊伸过来直接揽住了谢时的肩膀,把脸贴在谢时鬓侧小狗一样地蹭来蹭去。随后谢时便嗅见了浓郁的酒气,他看向来人——霍昀显然是醉得一塌糊涂,面上酡红,两眼迷离。
霍昀毫无形象可言地打了个酒嗝,搂着谢时嘴里含糊不清地念叨着:“毋、毋潜……我给你唱个曲儿!”
说着便拖着不知哪里的调儿咿咿呀呀地唱了起来,音不着调就不说了,连曲里的词也听不清楚。这曲儿唱得,连树上的鸟儿都被惊飞一片。
“谢公子见怪,昀儿酒量极差,一喝上头就爱唱曲儿,实在是没辙啊。”霍章桦说着,拍了霍昀头顶几下,眼底满是对自己孩子的怜爱。
谢时看霍章桦神情,不知想到了什么,一时间竟有点出神,半会儿才浅笑道:“王爷对他可真好。”
“我是得对他好啊。”霍章桦缓缓说道。
散宴后,谢时原本是要回客栈,但是霍章桦却说更深露重,请谢时便在王府留宿一晚,明早再回。谢时也没想太久便应了好,跟着家丁到了客房。
谢时坐在床边上,脸上有一瞬间的恍神。他俯身脱下鞋袜,眼神落在自己的足腕上。只见那上边戴着条红绳,绳上还挂着一个小巧玲珑的铜铃。铜铃刻有繁杂花纹,看不出图案还是文字。
“……”谢时叹了口气,抬手按在自己胸口的位置,方才的疼痛至今忆起仍是能惊出一片冷汗。谢时不自觉曲起手指揪住胸前的衣料。
就在此时,房门被人哐哐打了几下,有人道:“毋潜!我来找你喝酒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