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情此景,刘树义再也忍受不出,泪水夺眶而出。
泪眼模糊之中,只觉双手一松,两个大汉一人抓住大哥一个臂膀,拳头齐向他腹部锤去,一边殴打一边大喝:“你真是活得不耐烦了,今日便让你去见阎王。”
刘树义大叫一声,攥紧拳头,便要上前救援,但不知身边何时又多了两个大汉,一不注意再次被人反缚双手,动弹不得。
其实就算他事先高度戒备,以他孱弱身子,又如何能抵挡得住那些身材魁梧的大汉?
眼见大哥渐渐不支,心中又悲又痛,苦于无计可施,只能大喊:“放了我大哥,要打便打我好了,你们这些畜生!”
他本来对父亲盛怒之下,口不择言,辱骂显贵,以致多树强敌的行为,颇为不满。
但此时眼见大哥被殴,心情激愤之下,自己也无法克制。他们父子三人此刻命悬敌手,竟还敢出言辱骂,事情岂不是变得更加棘手?
谁知那为首一人,微微一笑,竟不以为意,说道:“只要刘县令答应,指证谋逆大奸,那二位公子就不必受这些苦楚了,否则,嘿嘿……嘿嘿……”
转头往殴打现场望了一眼,说道:“先放了他,将小公子请到隔壁,好好招待,我在这里等待刘县令的答复。”
那两大汉立即停手,应道:“是!”将刘大刘树艺随手抛下,走到为首之人身后。
刘大刘树艺此刻耷拉着脑袋,靠在墙壁坐下,气息奄奄,双手张开撑着墙壁,似乎不这样做,立即便会歪倒。但他自遭毒打之时,自始至终始终没哼一声,父、弟的要求他竟然做到了。
刘树义又佩服又惭愧,想起昔日作弄大哥的所作所为,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心中已默默说了无数句对不起。
心想:大哥尚且一声也没呼痛,我决不能丢人,只是不知隔壁到底准备了多少刑具,若只是拳打脚踢,倒还罢了,若五花八门的酷刑施于我身,我当真能撑得住吗?
想到此处,不寒而栗。
此刻也不想再反抗,徒增麻烦,任由两大汉压着自己,缓缓向牢房门口走去。
便在这时,一个嘶哑的声音叫道:“放了我二弟!”
正是大哥的声音。
刘树义转过头,只见大哥满脸是血,兀自与反缚自己的人缠斗不休,急忙大叫:“大哥,回去,快回去!”
但刘大刘树艺听而不闻,继续去掰两大汉手掌。
两大汉见他被毒打之后,仍敢上前,救护幼弟,显是兄弟情深,心中都不自禁的起了敬意,一时倒不还手,一齐抬头,往为首之人瞧去,寻求指令。
为首之人倒也没想到刘大刘树艺会如此执着,正思索之际,只听一人说道:“不如就先对这壮汉动刑,他身子强壮,当能多挨几时,那小子骨瘦如柴的,一动大刑,保不住当即又要了他的命。”
他朝说话之人瞧去,竟是当值的老狱卒。
寻思:这老家伙说的倒有些道理,虽然事情紧急,但倘若不小心伤了人命,跟两位将军可不好交代。这个不知死活的家伙是刘文静的大儿,不知刘文静这个如茅坑石头一般、又臭又硬的家伙,会不会顾及他大儿的死活。
他来之前,早已探查清楚,刘文静对他这位小儿子颇多宠爱,是以才想以他来要挟刘文静,哪知半路竟杀出个这样一个麻烦来。
抬头往刘文静身上望去,只见他虽然仍面向墙壁,但全身颤抖,显然关心已极,方寸大乱。
不由得心中大喜,说道:“先请刘县令的大公子去隔壁,嗯,大公子重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