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兄弟大吃一惊,他们自始至终都未想到,刘树义竟然还抱着骑墙观望的心思,然竟敢当着我们的面讲出来,胆子也未免忒大了些。
难道他不知道,王二既然可以在大牢内任意严刑拷打,那我们李家便可立时让他死无葬身之地吗?
越想越觉这种愚蠢举动,不该是刘树义这等机灵少年所为。他倘若当真怀着这样的心思,定会暗中操作,决不会在我们面前显露,如此看来他只是想骗王二过来。
但即便这样,由于先前刘树义讲得非常逼真,由不得他人不信,且诬陷之奸谋并不是镜花水月,实有大功告成的可能,李家兄弟二人一想到此处,心底不免惴惴,脸色严峻,令人生畏。
李建成涵养极好,沉得住气,一言不发。李世民年轻气盛,血气方刚,脾气一时还收不住,冷笑道:“嗯,这如意算盘打的好呀!”
老狱卒于刘树义的言语,似懂非懂,他不懂这些天下形势、军国大事,更不懂什么奇货可居、待价而沽,但却也知道他们今日所说,必定是要事秘事,决不允许让他人知道。
如今自己不但听到了,还要牢牢记住,更要告知于王二,到时岂不是李家与王、高二家都容不下自己,届时哪还有命在?
瞥眼又见李大、李二,眉头紧锁,神色难看,气氛变得诡异之极,他这时就连大气也不敢透一口,一时之间,诺大牢房之中唯闻刘大的鼾声,其他半点声音也无。
刘树义听着李世民阴阳怪气的语调,抬头望了望四周,也觉得此刻氛围有些奇怪。
他来自未来,知道一些历史,自然晓得谁才是隋末乱世最后的大赢家。既是如此,他肯定不会舍李家而选王、高那两个败寇。之所以如此说,主要是想软硬兼施的诱骗王二,来大牢与自己相见。
常言道:解铃还须系铃人。眼下刘家父子三人身陷囹圄,全拜王家所赐,那么要想尽快的重见天日,非着落在王家身上不可。若是光指望李家,尽管最后一样会得救,但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
他脾气虽好,却是个有仇必报的主,大哥为王二打成重伤,自己亦受羞辱,他在前世出生于富贵之家,哪里受过如此屈辱,这仇他是非报不可,而且是越快越好。
然要想报仇,必须要先出大牢,否则身在大牢之中,朝不保夕,何谈报仇雪恨?
一念至此,对李家兄弟说道:“刘家虽蒙不白之冤,但若想沉冤得雪恐怕并不容易。刘家父子愿衷心效忠李家,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也坚信唐公与二位公子必定会竭尽所能,救刘家父子三人出去。
然王、高二家处心积虑的欲置刘家于死地,很难就此善罢甘休,王威、高君雅在太原位居高位、身有要职,他二人倘若坚不松口,唐公体恤刘家,必定也会倾力相救,但总也会有难处。
天可怜见,刘家父子终遇明主,只是初投门下,未有尺寸之功,却让唐公陷入危难之境,大是不该,故而才出此下策,小子自不量力,但愿能凭自己之力,让王二心甘情愿的放了刘家父子三人。”
说到这里,冲二人深深一揖,说道:“刚才所言或威胁、或引诱,皆是为了欺骗王二过来,言语不当之处,还请二位公子原宥。”
刘文静听到这里,深深的松了口气,接口道:“你也太小瞧他人了,两位公子是何等样人,岂会看不出你的真实意图?你今后一定要记住,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切不可狂妄自大。”
他脾气暴躁乖张,这种拍马屁的阿谀之词很少说出口,但他毕竟为官多年,于官场客套言语多少了解一下。
眼下他得李家李大、李二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