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小时后,陈陷跑完步回到小区,途径门口的早餐店,走过了又重新回头,进去打包一笼包子,一份粥。
他提着打包袋进小区,和院子里晨练的大爷大妈打过招呼,一路迈着大步上楼。
才七点多,不知道她醒了没有。
陈陷拿钥匙开门,眼睛往客厅一扫,沙发上的毛毯折叠整齐,规规矩矩摆在一边。
房间里很安静,人已经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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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一点,蒋纹推开蒋深办公室大门,林之竹正在和蒋深汇报着什么,见她门也没敲突然进来,话音戛然而止,看她的眼神闪过一丝不悦。
蒋纹走到办公室里的小客沙里坐下,双腿交叠,眼皮半掀,淡淡道:“出去啊,还杵在那儿干什么?”
林之竹被怼的莫名其妙,“你……”
“你先出去。”蒋深看她一眼,“我和她单独谈谈。”
林之竹深呼吸,调整表情,答应一声,臂弯抱着文件夹从蒋纹面前目不斜视的离开了。
门紧紧闭合,蒋深从转椅里起身,朝她走过去。
他坐在她对面,问:“昨晚睡得怎么样,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不是预想中对质的模样,蒋纹没有表情的看着他,不出声。
对她来说,最不舒服的一晚,已经过去了。
“昨天的事,我向你保证,没有第二次。”蒋深说,“蒋德的底牌已经暴露,对我没有影响,他输了。”
蒋纹“哦”了一声,“什么底牌?”
“……”蒋深默而不语,蒋纹总喜欢撕破本该彼此心照不宣的东西。
他不想说,但他的表情袒露了一切。
蒋纹直视他的眼睛,“血缘?”
“蒋纹,这层关系不是靠一张纸定论的。”
“呵。”蒋纹笑了,“不靠一张纸还靠什么?当年楚惠邻就因为这张纸,连家门都不让我进。”
蒋深还想说什么,但他下颚绷着劲,半天没有开口。
蒋纹察觉到了什么,她有种预感,每次发生不好的事前她都有这种预感,事情到她这儿,总会朝着最坏的方向发展。
她有艺术者的敏感,对物,对事,对人。
“你为什么不生气?”
她和楚惠邻骗了蒋家这么多年,到头来还想分割股权,他们“兄妹”之间接触甚少,感情一直不温不火,用非亲非故形容再合适不过,但她这次回来,蒋深确实“关心过度”,之前她以为是与楚惠邻去世有关,现在看来,事实并非如此。
蒋纹的身体已经开始不受控制的发冷,“蒋深,说话。”
蒋深目光顿在她脸上,缓慢的开口,字字清晰:
“我很早就知道了。”
蒋纹的面无表情终于出现一丝裂痕,“什么时候开始?”
蒋深闭上眼,沉沉呼出一口气,才道:“你和楚姨吵架那天,我在门外。”
她被楚惠邻告知自己不是蒋家人那天,她们都以为家里没人。
没想到蒋深就在房子里,他知道了,竟然没有闹,而是把这个秘密一并瞒了起来。
而更可怕的是,他伪装的太完美,太像一个不知情者,没有被任何人发现。
“你图什么?”
“家里需要一个女人。”蒋深语气平静,“而且我爸是真心喜欢楚姨。”
蒋纹问:“林之竹也知道?”
蒋深停了一下,点头,“知道。”
所以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