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有迹可循了。
正因为她一直以来的敌意,才会显出如今的刻意讨好。
“你早就知道了,因为你爸需要,所以你不说,那这次呢?”有些答案已经呼之欲出,她慢慢说:“因为你需要,所以你还是不说,如果没有蒋德,你会一直和我演下去。”
蒋纹嘴角扯出一个弧度,“是吗?”
空气凝聚在此刻,像拉紧了线的皮筋,只需再一点点刺激,便会倏然崩坏。
蒋深在死寂中开口,很冷静,“是。”
他的种种举动,全都是提醒她,他们是“亲兄妹”,她可以完全信任他。
她在学着适应这些突如其来“关心”,学着像对待亲人一样对待他,可这些关心,原来从一开始就带着目的。
她一直是警惕的,也猜过种种可能,但亲耳听到的这一刻,蒋纹发现自己的内心不是毫无感觉。
她是真的惨。
蒋深走到办公桌前,把桌上的文件拿起来,放在蒋纹面前的茶几上,“话既然已经说到这了,你问什么我都可以回答。”
蒋纹:“有意思么?”
“我承认,打亲情牌很可耻。”蒋深重新坐进沙发,手搭在两边,他的眼神没有歉意,也没有后悔,“但这是对我而言最快最有效的一条路,我需要股权让我坐稳这个办公室,你尽管恨我,再选择一次,我还是这么做。”
“蒋纹。”蒋深语气缓了点,“之前没有跟你坦白说这些,因为我不想逼你。”
“你这还不是逼我?”
“起码感情是真的。”蒋深说,“至少于我,你是家人。”
蒋纹猛的站起来,“你他妈还来这一套?”
蒋深只动了动唇,自知徒劳,没有说话。他现在说什么都是雪上加霜,蒋纹已经不再相信他。
股权变更书就躺在桌面上,讽刺又扎眼,蒋纹躬下身,拾起旁边的签字笔,扯开笔盖,在横线上飞速写下自己的名字。
她签完,合上文件,把笔重重放在桌子上,笔直的朝门口走去。
“我十五岁以后没用过楚惠邻的一分钱。蒋深,我说过,蒋家的东西我不要,你真的太不了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