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入镜湖之中没了水花的位置,“那个落水的女子身上穿的衣服似乎是小姐的!”
今日宴上许多贵女早就知道了青谙喜蓝衣,也故意避开了穿蓝色,宴上唯有青谙和青黛穿蓝衣,而方才落水的蓝衣女子,正是她的云水蓝色。
“什么?”傅恒眉头紧皱,他们在的九曲桥距离她落水的位置也并不远,他当即下了决定,“你去喊人,我去救你家小姐!”
说完,连腰带鞋子都顾不上脱,也跟着跳进了起了波澜的湖水之中。
青谙虽不会水,但落水还是有准备的。
她憋了一口气往后倒,最后一眼看到傅谦的表情丰富极了,仿佛在说她是个疯子。
一跌进湖中,惯性让她呛了嗓子,之前憋的气也不复存在,她没办法,喝了几口湖水后睁开眼,眼里只能看见满湖的蓝色,最上面的日光照耀进了湖底,让她觉得安静得很。
难不成要折在这了吗?
青谙什么也听不见,水中十分安静,不如说一片死寂,鱼儿早就因为她的跌落而惊慌失措地跑开了,现在这里只有她。
七窍被湖水冲击,方才情急之中咽下的湖水、睁开瞳孔的刺痛感、耳膜里只有磅礴厚重的水声、鼻腔中没有空气的胀痛感。
时间感觉被拉长了一样,她的知觉越来越迟钝,直到半闭的眼里出现了傅恒游来的身影。
果然安全了。
她再也坚持不下去,带着一身的疼痛失去了意识。
丹南赶忙叫来了赫舍里府中的能管事的嬷嬷,也顾不上小姐的清誉,紧赶慢赶地回了湖边。
她等了半天,终于看见傅恒抱着已经昏迷的青谙上岸,不忍地喊道:“小姐!”
嬷嬷们七手八脚地递来遮身的毯子与擦脸的汗巾,傅恒的小厮也上道,当即围了湖边不让其他贵人入内,免得落了人口舌。
傅恒也满身湿透,都顾不上擦擦脸上的水珠,他抬头问嬷嬷:“大夫呢!”
“大夫还在来的路上!”
“来不及了。”他把青谙放平,思索了一下,“丹南,你来给你家小姐渡气。”
丹南愣了愣,她还以为傅恒大人要亲力亲为,没想到还是在乎了礼法。
片刻后,青谙总算咳出了身体里的湖水,但也不见苏醒。
傅恒想起方才她带着血的样子,只得让丹南看看身体是否受了伤,她掀开毯子的一角,满地的鲜血把她吓坏了,她喊道:“小姐,小姐手上好大的口子!”
“大夫来了!”管事嬷嬷回来得正好,她急忙说道,“园中已经辟出一个房间让永安格格歇息,快把她扶过去罢!免得让其他贵人们看到。”
傅恒听了嬷嬷的话后,又把人整个抱在怀里,让嬷嬷带路。
“这……”管事嬷嬷虽然知道傅恒与青谙有些许的意思,但如今落水之事必然要弄得满城风雨,如今他还不避嫌!还牵涉到了赫舍里府,这可如何向夫人交代是好!
傅恒神色冷厉,没有耐心再多解释,道:“你们抬不动,赶紧的,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