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衣着褴褛,不修边幅,神色有些无奈。似乎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兜了一大圈,甚至躲进危崖小庙,还是没甩脱这个固执剑修。
旁人对他过往避而不谈,只有荆荻敢当面说他自困。
临近日暮,他召来老掌柜询问:“楼下吵什么?楼里防护阵法怎么全开了?”
“这一坛,是魔界的古法药酒……”
但钱誉之依然摇头:“虞院长,就算加上你出的三千,还是不够。宝物换宝物,只出灵石可不行。”
他心中感叹,想来今天闹这一场,不为剑也不为酒,应只为见故人、解心结。
他威压不受控制地爆发,压得钱誉之气息一窒。从前虞绮疏在他面前只有被欺负的份,这次打他个措手不及,钱誉之下意识解释:“开个玩笑而已,就算是咒,我咒自己又没咒你。”
后面赶来的人,不知道前面那些人在干什么,遥见虞绮疏凝神思索,面色严肃,时进时退。
他正欲发力拔剑,忽而警觉,当机立断松手、疾退!
仿佛听见无数灵石打水漂的声音。
宋浅意等人没有找到宁危,却接到青黛的加急传讯符。嘱咐他们赶在宁危回去之前,最好请凡人和修为低微的修士离开,清场费用由盟里公款报销。
“什么水神?”徐三山等人凑过来,这次还拐来了宁危。
根据他们的挨骂经验,只要宁危在,宋师太就莫名有种慈母光辉,不会太凶。
宋浅意看得好生无语。驭兽师、炼丹师、阵符师三人凑一起,生拉硬拽着一个剑修做挡箭牌,人家年纪比你们小多了。
“那就是水神庙。”船长伸手指向对岸山崖,向外地船客热情介绍,“当地豪绅出钱,乡民出力,费了大半年功夫才建成,好看吧?”
宋浅意仰头望去,见那座庙宇雕梁画栋,依山而立,一半嵌在岩壁内,一半悬在空中,像只俯瞰百里河道的巨眼。
“不去。”宁危生硬地拒绝。同伴们早已习惯,照旧跟他嬉笑。
两个人站在水神庙前,从此处远望大河对岸,隐约可见城镇轮廓。那里高楼连绵,河上飘着花灯,亮着渔火。一条河分开两个世界。
“好一个值得,我想看你的剑。”
周围人看热闹不嫌事大,争先胡乱起哄:“还有没有好酒啊,宁师说了,这还不够好!”
宁危终于点头:“够了。”
青黛忽然阻拦道:“且慢!”
虞绮疏心中五味杂陈:“这么多年,你有听过他消息吗?”
过了片刻,跟随他多年的老掌柜进来送新账,笑道:“我看虞院长脸色不对,您怎么又惹人生气了?”
终于有大堂掌柜忍不住:“虞院长,敢问……”
堂中修士如流水来去,唯宝剑屹立不倒,像一面战旗。
“我来请你喝酒!”
酒香浓烈,河风也吹不散。一阵眩晕袭来,四人急忙运起真元抵挡。
“不错。”刘敬算了算风水,点头认可。
“这条河道本是三不管地界,走船怕被水匪截杀抢货,打渔怕被水鬼缠害。近些年能太平,全靠水神显灵保佑。每月十五,但凡这条河走船的,无论渔船还是商船,都要去祭拜。沿河大小村镇的人击鼓放灯,很是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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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浅意好奇道:“这神当真灵验?”
“当然。河上截货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