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香浓烈,河风也吹不散。一阵眩晕袭来,四人急忙运起真元抵挡。
“我们给你带东西吗?”
“再借点钱吧,我去给你买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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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浅意心里大骂不要脸,宁危素来滴酒不沾,酒买回来进谁的肚子,还不够明显?
“我去!”宁危忽然说。
三人被他吓了一跳,竟不知他是在骂人,还是真的改主意要去。
“喂,你等等啊!”
“别走那么快。”
宁危追着游丝一般的剑意,大步疾走。
城中车马川流,人潮如海,不方便施展身法和修为,只能凭眼力和神识寻找。
但他不擅长这种事,撞到脸色通红的姑娘,生硬地道歉;撞倒别人摊位上灯架,尴尬地赔钱。
走得越快,越显跌跌撞撞。
不在这里,也不在那里。他路过无数个人,看过无数张脸,千帆过尽皆不是。
“公子找人吗?公子找谁?”有提灯姑娘被他撞到,掩嘴而笑。
宁危摇头:“不,我找……”
他答不出,却好像回到少年时,心里填满偏执疯狂的念头,只顾追着剑意疾走。
夜已深了,人潮散去,繁华落场。
宁危越追越快,双目泛红,从码头到城里,再从城里到河畔山崖。
山风浩荡,叶落漫天。
他持剑冲进水神庙:“出来!”
祭拜早已结束,庙宇空寂,只有他喊声回荡。供桌上神像微笑垂眸。
如果有人看到,恐怕不相信。宁危说话、教课总是不起波澜的语调,何曾像现在一样,对着庙里一尊塑像发狠:“你出来!”
一道人影从塑像背后走出来,身形萧索。
供桌上烛光幽微,照亮他半边面容。
那人衣着褴褛,不修边幅,神色有些无奈。似乎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兜了一大圈,甚至躲进危崖小庙,还是没甩脱这个固执剑修。
旁人对他过往避而不谈,只有荆荻敢当面说他自困。
临近日暮,他召来老掌柜询问:“楼下吵什么?楼里防护阵法怎么全开了?”
“这一坛,是魔界的古法药酒……”
但钱誉之依然摇头:“虞院长,就算加上你出的三千,还是不够。宝物换宝物,只出灵石可不行。”
他心中感叹,想来今天闹这一场,不为剑也不为酒,应只为见故人、解心结。
他威压不受控制地爆发,压得钱誉之气息一窒。从前虞绮疏在他面前只有被欺负的份,这次打他个措手不及,钱誉之下意识解释:“开个玩笑而已,就算是咒,我咒自己又没咒你。”
后面赶来的人,不知道前面那些人在干什么,遥见虞绮疏凝神思索,面色严肃,时进时退。
他正欲发力拔剑,忽而警觉,当机立断松手、疾退!
仿佛听见无数灵石打水漂的声音。
宋浅意等人没有找到宁危,却接到青黛的加急传讯符。嘱咐他们赶在宁危回去之前,最好请凡人和修为低微的修士离开,清场费用由盟里公款报销。
宁危仔细看着他:“是你。”
竟然是你。
果然是你。
夜空无星无月,崖上风大,崖下水急,黑魆魆不见半点光亮。
两个人站在水神庙前,从此处远望大河对岸,隐约可见城镇轮廓。那里高楼连绵,河上飘着花灯,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