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拧着眉,屏住气息,“这药太苦了,生无可恋啊!”
谢瑾瑜抿着唇,执着汤匙舀了舀,轻轻吹了吹。颇不赞同的瞥着她,“良药苦口。”
贺珍拽了拽他的袍摆,眼睛连着眨了几眨,语意可怜的说道:“兄长,我想吃糖炒栗子。”
“府上可有?”两个婢子随伺在一旁,谢瑾瑜扭身问道。
“回小郎,生栗子还是有点,婢子让厨房去现做吧?”
谢瑾瑜看了看贺珍一闪一闪的晶眸,“现炒太慢,不若我去街上给你买吧!”
贺珍懂事的拒绝了,“兄长,你我才脱险,我怎么放心为了口腹之欲让你外出!”
谢瑾瑜嘴角勾了勾,“岂可因噎废食,我找县令大人借我几人便是。”
“你若不听我的,买回来我也是不吃的。”话说得娇蛮,但时不时偷偷瞥向他的样子,却显出几分可爱的意态。
谢瑾瑜翘起嘴唇道:“那你说说想如何?”
贺珍满意的“啧”了一下,灿笑道:“兄长,你亲手帮我炒一份吧!”
谢瑾瑜目瞪口呆,“我乃堂堂郎君——”
他话未说完,贺珍便幽幽的叹息道:“唉!我知道‘君子远庖厨’,偏生就想吃‘家里人’亲手做的东西,也是我任性了。哎哎—”
谢瑾瑜看她突然哀哀忽痛,有些慌了,“怎么了?”
贺珍蹙着眉尖,两只手扶起右腿曲起,抚了抚脚踝,“伤处偶尔发疼,无妨的。”
谢瑾瑜感同身受一般,哆哆地道:“真,真的无防吗?要不喊郎中来瞧瞧吧。”
贺珍柔柔一笑,“本就是这样的,而且刘先生夕食前便要过来的。”
谢瑾瑜还不大安定,口里说的却是,“那便好,那便好!”顿了顿,方想起刚才她想吃他炒的栗子,“我去给你炒糖栗子,你且等我一会儿。”转身对两婢子道,“你带我去厨房。你、”
那婢子极有眼色的欠着身接道:“婢子春兰。”
“春兰,这药若是姑子实在不想喝,你便先拿到火上先煨着。”
“郎君放心!婢子省得。”
“兄长快去快回噢!我且等着呢!”说完还着急地虚空推了推他,“去吧去吧!”
谢瑾瑜便硬扯起嘴角朝她笑了笑,步到床尾,抽出衣架上的斗篷展开,往身上披着便出去了。
“女郎,可要喝药?”
贺珍眉尾一挑,眼波湛湛地往她瞅去。
这春兰,脸丰翘唇,梳着垂挂髻,身着青衣,细长的眼廓里面还带着丝丝疑惑。
贺珍噙着笑,摇了摇头。
春兰又多嘴问了一句,“姑子,果真不喝吗?”
贺珍忍不住盈盈一笑,“你先拿去火上煨着吧!”
春兰疑色更重了。
厨房旁有一个小隔间,里面专门用来煮茶煎药的,春兰把药倒进罐子里,放在炉子上。前头随着谢瑾瑜的大脸庞圆眼睛婢子听着动静便凑到跟前,指了指厢房的方向,“真等着小郎的栗子呢?”
“嗯。你怎的闲着?小郎那里谁看顾?”春兰肃着脸问道。
“春兰姐!我可没想偷懒,小郎年纪虽小,模样却甚是俊俏呢……
呃,我是说方才小郎找厨里的王大娘问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