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魏鸿儒,也有老师夸赞过她文章大气雍华,若是她去参加今年的春闱,她也一定能夺下头名。
如果帝师能拿到她的试卷披阅,能不能认出来是她的,或许她的文章被帝师单独挑出来,在她面前大加夸奖了一番呢,到时候她再说出来那篇文章是她作的。
容钧想到帝师可能会微微惊讶的表情就觉得很有趣,对这次的春闱提了几分兴趣。
大魏的学子大概都不知道,今年的春闱有幸能和当今陛下一起参加。
容钧站了起来,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已经有些擦黑,回过头来,看了一眼还在磨墨的小宫女问道:“朕瞧着你眼生,原先是哪个宫里的?”
“回陛下的话,奴婢原本一直是殿前洒扫的宫女,昨日宫女青青生病,我顶了她一天的班,后来得了赵总管的青眼,才被调到了您跟前服侍。”
洗墨的音色很是软糯,长了一双小鹿般的眸子,看起来怯生生的,却是很有灵气,举止之间带着江南水乡女子特有的温柔。
容钧把纸笔收了起来,淡淡道:“嗯,你退下吧,让小全子过来。”
洗墨听了容钧的话,本来要走,想起来赵总管对她说的话,盈盈一拜,似是有些紧张:“陛下,您一天劳累,奴婢想为您揉揉肩膀。”
容钧高看了洗墨一眼,好一会儿没说话。
洗墨松了口气,正想上前一步。
“不用了。”
容钧的声音清润,却带着威严,洗墨肩膀吓得抖了抖,恭敬得退了出去。
赵全没想到他刚把人塞进去,洗墨就哭着跑了出来。
赵全拍着洗墨的肩膀,压低声音问道:“怎么着了,陛下凶你了?”
洗墨哭得抽噎了一下:“没有。”
赵全纳闷:“没有那你哭什么?”
“奴婢害怕。”
赵全没好气得瞪了洗墨一眼,把洗墨吓得一动不动:“甭哭了,有什么好哭的,陛下是人,她又吃不了你。”
洗墨双眼哭得红通通的:“奴婢现在腿都是软的。”
赵全斜睨着洗墨:“你想想你娘,想想你弟弟,那两条腿还软不软?你要是不想伺候陛下,还当你的殿前洒扫宫女去,你娘和你弟就指着你那点俸禄吃喝,你忍心让他们继续露宿街头。”
洗墨拼命摇了摇头。
赵全叹了口气,给洗墨擦了擦眼泪,好声哄道:“既然不想,就收起你的小性子,别动不动哭哭啼啼的,我看着都心烦,更别说陛下了。在宫里,要学会笑,笑得要比任何人都好看才行。”
洗墨吸了吸鼻子,像小鸡啄米似的忙点头。
赵全背着手,这小丫头还是得慢慢调.教,小地方出来的女子,就算有几分姿色,哪里能入得了陛下的贵眼。
“你走吧,回去洗把脸,下次在陛下面前好好表现。”
赵全勉励了洗墨几句,才踱步进了养心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