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来的只会是服务员,五分钟前梁铮也确实点过餐,梁铮从猫眼里看过,就开了门。
只是视线范围有限,没想到开门服务员旁边还站了个没带眼镜的主治医师唐策。
梁铮才洗过澡,身上穿了睡衣,虽说包裹严实,哪里也没有多漏,寻常也不怎么在意形象不形象,但这般衣衫不整出现在人前,还是有些不自在。
梁铮站在门口没动,和气问,“唐医师有事么?”
唐策往旁边靠了靠,让出了地上的医药箱,“让服务员给你上药。”
梁铮有点懵,“唐医师也住这家酒店么?”
这好像也没什么想不通的,对单身的人来说,住西泽酒店也是不错的选择。
唐策唔了一声,“你隔壁,四幢。”
“多谢。”梁铮接过药箱后见唐策没有要走的意思,只好侧身把人让进了房间,“唐医师里面请。”
酒店通常都是暖色系,温馨明亮,再加上粉色的睡裙,脚上淡蓝色的毛拖鞋,如果不是梁铮脸上碍眼的伤疤,倒也是个正正常常的女子了。
服务员兴许是酒店专门配备来搞应急医疗的,三四十上下,带着一副眼镜,气质和缓,进门先端详了下梁铮脸上的伤,去洗了手,回来带了手套示意梁铮在沙发上躺下来,“得消毒。”
梁铮是想去换身衣服,但又不想耽搁人时间,依言躺下了。
唐策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来,掏出手机来回划拉了两遍,最后百无聊赖地点开个唐瑾下的手机游戏,随手翻翻鼓搞了两下,就开始玩了。
他不升级,权当打发下时间,安置下他无处安放的视线和注意力。
‘服务员’手法娴熟稳当,倒酒精的时候手都没抖一下的,边倒边安抚梁铮,“有些疼,忍一忍。”
“多谢。”梁铮回道。
手机游戏自带背景音乐,外放着,间或有些队员的说话声。
唐策玩得心不在焉,团战坑死了好几个队友,次数多了免不了要招来些骂骂咧咧。
他是听梁铮声音四平八稳,在想她是不是真的痛觉神经末梢坏死,家里的表妹们,破了块皮都哼唧上半天。
“好了没。”唐策手指在屏幕上滑动着,起身坐去对面沙发边,抽空往梁铮脸上看了一眼,见她唇色发白,出了一脑门的汗,目光顿了顿,视线再回手机屏幕上,又被其它队满拍吞吃了,满屏都是骂他坑爹人机的。
梁铮咳了一声道,“谢谢唐医师,唐医师不必管我,可以先回去休息。”她这副模样实在不宜见人,总觉得形象崩裂。
唐策继续心不在焉,“上你的药。”
正给梁铮处理伤口的刘祝眼里闪过些笑意,没出声。
因着是利器所伤,消毒消几遍,梁铮额头上汗更多,“您可以先去休息,医药箱我明早一早就给您送回去。”
唐策继续玩游戏,“处理好伤口我还有话要问你。”
梁铮是彻底没话说,也没精力说了,上药的时候火辣辣地更疼,全凭那点意志力撑着,若非实在不能在两个陌生人面前昏睡,只怕她早就没有意识了。
上完药梁铮整个人从水池里捞出来的一样,一张脸都包了起来,勉强起身给唐策和刘祝道谢送行,“谢谢二位。”
唐策看了满头是汗唇色发白的梁铮一眼,收了手机,起身往外头走。
刘祝收拾好药箱,留下了两瓶软膏,“不要吹风碰水,结痂后擦这个药,能祛疤,几个月以后再看到什么程度,需不需要动手术到时候再说,放心吧,能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