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剑无雪冷淡答话。
步回风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不不不,庆功宴是必然要举办的,这可是人生大事啊!”
剑无雪不理,加快步伐,刹那移至庭院另一侧,刚要跨出大门,却听拂萝道:“你是去找谢厌吗?还是换身衣裳再去吧,你现下穿的有些短了。前些日子我们裁衣时,谢厌特地叮嘱裁缝帮你制了几身新的,什么身量的都有。”
“对对对,哪怕你修成个大胖子,都能在衣柜里找到合适的衣裳。”步回风跟着大吼。
剑无雪心中一动,折身走向自己的房间,行至中途,忽的想到什么,脚步一顿,问那两朵蘑菇:“说留刀这个人,是何时与谢厌认识的?”
“那位说掌门是突然出现的。”
“两个人喝了几次酒,才渐渐熟悉起来。”
“他对谢厌很殷切。”
“缺什么送什么。”
“提什么要求办什么。”
“我俩一致认为他有所图谋。”
“但谢厌从不正面回答我们的质疑。”
“于是我们只能暗中观察。”
“得出以下结论。”
拂萝和步回风你一言我一语,就跟说相声似的,将信息一点点往外蹦。
剑无雪面无表情撩起眼皮,冷眼看过去。那俩蘑菇受到威胁,齐刷刷挺直背,其中一个干笑了声,道:“寒山派还缺个掌门夫人,你还缺个后娘,他俩可能想凑一块儿。”
步回风却反驳:“是说留刀想单方面和老大凑一块儿。我看老大对说留刀的态度,还不如舒凤楼的小唯月。”
“舒凤楼?小唯月?”剑无雪蹙眉。
步回风叉腰大笑:“嗨呀,扶疏城新开的一家青楼,小唯月是那儿的头牌,长得漂亮极了。老大喜欢听他弹琵琶,点过他几次,现下啊,可是对老大死心塌地的,听说还打算自己为自己赎身,过来为老大暖床。”
剑无雪微微眯眼,表情比之方才,更为冰冷。
步回风仍自顾自地说:“那小唯月啊,真是个可怜人,不过十九岁……”但转瞬,听众已回到自己房间,并且摔上了门。
哐的一声,震落庭院角落树梢上的雪。
“他这是怎么了?男孩子到了他这个年纪,不都该对这种事情感到好奇吗?”步回风对剑无雪的行为很是不解。
拂萝托住下颌,严肃猜测:“你也知道谢厌一直把他当儿子对待,可能是不大高兴自己在不就的将来,会多一位后娘。”
步回风毫不在意摆手:“小唯月只是暖床的,算不上后娘。”
房间内,剑无雪压下心虚,拉开衣柜,发现里面全是新衣裳,不过没有那二人说得那般夸张,什么胖成球都能滚进去。
谢厌对他身形变化的预测很准,所有衣裳都能穿。这人更是一如往日爱逗他玩,除了青色衣衫,红的黄的蓝的紫的各色都有,某些甚至斑斓得如同蝴蝶,让人只能想到“花枝招展”四字。
剑无雪不由扶额。但他不可能如谢厌所愿,把自己打扮成蝴蝶。于是挑了件霁青色的换上,再重新束发,才出门。
他没陆地神仙那般有能耐,通过传送符纸,几经周折,才到辰州蜀山。
漫山苍莽掩在积雪之下,倒是别有一番风味。不过,院落中某个灰衣双剑之人,就很煞风景了。
剑无雪听见谢厌对说留刀说了一声“所以”。
红衣飒扬风中,如玉的手执一柄墨伞,背对剑无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