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记名弟子,寻常人是不得入内的。”
季陵茫然道:“孩儿在山上习武三载,难道还不算弟子?”
季元忱正色道:“先前不算,如今却算得了,阿陵,这些细说来无益,以后你自然有机会知晓。爹只叮嘱你一件事,此事事关你的小妹和阿娘,务必要牢牢记下。”
季陵坐直了身,亦正色道:“爹您说。”
季元忱沉声道:“你的小妹隼儿,胎里带病,心脉衰弱,若放任不理,恐活不过总角之年,除非能得三丸五石四象丹,可补她的先天不足。但此药罕有,极难炼成,以茅山宗之兴盛,耗费数年之功,全教之力,也只得五丸。”
季陵又惊又骇,但须臾间便已下了决心,“既如此,孩儿定想法子给妹妹弄来这丸药!”
季元忱淡道:“茅山宗仅山上便有上千道徒,若他们不予,如何能强抢来?我要你做的,也不算难,不过是找一个人。”
“何人?”
“一个姓乔的落魄举人。”
季陵问道:“此人身上有药?孩儿该去何处找到此人?”
季元忱把玩着手中茶盏,缓缓答道:“莱公府,你的外祖家——阿陵,乔举人是褚家的家塾先生,待你见了他,便问他烂柯典故,他自会告诉你该如何得来三丸五石四象丹。”
季陵疑虑满腹,一时只觉还有几千个问题要问,却只见季元忱站起身来,微凉的指尖轻轻在他的眉心一触,便让他软倒在了榻上,旋即被父亲扛在了肩上。
有人大声叫道:“二姑娘逃走了!快追她回来!”,声音却像隔了很远。
季陵能听到父亲略带无奈地轻笑,自己在随着他的步履颠簸,天色已经微微泛白了。
最后,他听见季元忱说,“此去金陵,季府上下,只你一个男丁,你祖母年迈体衰,你小妹尚在襁褓中,你阿娘只是寻常弱质女流,辛苦的还在后面。”
“现在,睡吧,好好地睡完这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