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促狭:“这还是第一次……嗯,小王真是受宠若惊。”
这回黛玉竟不理他的戏语,转而叹了一口气:“妾身六岁丧母,从姑苏到京城来,这一待就是十载光阴。虽有外祖母万般怜爱,到底寄人篱下。我一人孤苦伶仃,无人主张,纵有满心委屈,又能向谁说?只有他一人,自幼孩提间长大就熟惯些,不仅为总角兄妹之谊,素日也认作个知己,略排遣抑闷苦思,却不敢逾矩半分,望王爷明鉴。”
水澜听了这话,便十分不受用。尤其是那句“我一人孤苦伶仃,无人主张”着实戳了他的心。一想到从前的境遇,眉间寒意渐浓,双手按住了她的肩膀:“夫人以后再不是一人独行于世,背后终有一个人可靠了。”
见他满面恳切,语气竟同盟誓一样,不觉感动了黛玉心肠,眼圈又红了大半,却不好意思无故的哭,哽着声道:“妾身自然信重王爷,也必陪在王爷左右。”
听她如此说,水澜的嘴角噙着笑,嗓音像春日里暖融融的晨光:“为了这信重二字,小王也不敢辜负了夫人的心。”
此时月洞窗下,俄见那鹦哥重又扑棱起翅膀,一叠声的嗟叹:“柳丝榆夹自芳菲,不管桃飘与李飞!”
话说自宝玉见了廉王后,心中便存了念想,总觉怅然若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