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龌龊心思。上一世,也是清明踏青,若非她从中设计,国公府也不至有借口退亲,顾婉更不会嫁给了祁王做妾。
今生,有她在,是断然不会再叫此事发生了。
当下,她转头轻轻吩咐如素出去打了一盆热水进来,暗暗示意顾婉。
顾婉看着顾婳的作态,正满心不自在,险些将早前同嫂子商议好的事情忘了,连忙起身,走上前去,如素捧盆跟在她身后。
顾婉走至顾王氏身侧,向顾婳低低道了一声:“妹妹且让让。”
顾婳瞥了她一眼,心里虽不愿,但碍着长辈跟前也不好和嫡姐顶嘴,还是甜甜道了一声:“是”便让了开去。
顾婉亲手拧了手巾,替顾王氏轻轻擦了擦脸,又重新替她理了冠带。
顾王氏眯着眼睛,听凭孙女服侍了一回,心里也觉受用,含笑向堂下众人道:“我这个大孙女儿也是顶好顶孝顺的,只是嘴笨了些,人前说不出话来,难免就要吃些亏了。”
姜红菱在下头听着,浅笑说道:“这嘴笨倒不算什么,心里真正有老祖宗才是要紧的呢。人呐,不能只看怎么说,还要看怎么做。”
顾王氏笑呵呵称是,又道:“菱儿这话倒很是在理,如今世上,口蜜腹剑的可着实不在少数。”
那顾婳不觉看了姜红菱一眼,她年纪虽小,心机也深,也不知这个大奶奶到底是意有所指,还是随口说说。
顾婉听祖母当面夸奖,却有几分不好意思,垂首笑而不言,两手并拢放于膝上。却因她两臂下垂,便有一物自袖中滑落而出,啪嚓一声掉在地下。
锄药低声回道:“都妥帖了,那位贵人说,想同二爷见上一面。”
顾思杳面色不改,薄唇微抿,淡淡问道:“他没说什么时候么?”
锄药回道:“贵人说,不敢擅离封地,倒是清明那日可借着祭拜外祖的机会一聚。就于那日,在城郊望仙湖畔的得月楼一会。”
顾思杳嘴角微勾,点头道:“果然是贵人,全没半分商量的余地。”言罢,又问了锄药几件事。
锄药一一答了,又笑道:“那位贵人说,多得二爷的指点,方才令他免了一场灾祸。二爷交代我办的另几件事,果然也都如二爷所料,全都妥帖了。”口里说着,忍不住脸上便堆下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