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个才走的吧?别啊,我哥这人是讨厌了点,但绝对公私分明,识得大局,不会公报私仇的。”
文卓突然想到这种可能性,但总的辩驳几句掩盖对他家大哥的心虚。
“得了吧,李少帅在整个江南府财大势大,只手遮天,我这等小人物,在太岁头上动了土,总的找个避风港躲一躲,不然啊,这活了没几年光阴的小命,可就白折在这里了。”宜仁顺此调侃。
“唉~我哥……我哥……算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劝宜兄留下来,我那大哥自从识得那女人后,就变得极为不正常,宜兄要真是得罪了我哥,赶紧离开的也好,毕竟,江南府确实不是宜兄的地方。”
文卓一说起他家大哥,总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意味,他家大哥,一世英名就全部毁在了那个女人手上。“只是,此间一别,又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和宜兄再见。”
“哈哈,瞧你说的跟生离死别似的,我这不是还没走?况且如今到处都是铁路,你还当古时候去哪都得骑马呢?”
这李文卓啊李文卓,怎么那么可爱呢。
“等你再去燕京的时候,咱们好好聚聚。说起来,燕京是要比江南府自由一点,哪里文化变革的厉害,政府也拿不住,想来,最是适合文卓这样的青年才俊。”
“那感情好啊,我还正想着去联合大学瞅瞅,据说很多先生都在哪里讲学,学风很是开阔,宜兄你是联合大学的教授,到时候可以推荐我,我就可以报道了。”
文卓大喜,这联合大学声名在外,是如今人人向往的学府,许多文豪巨匠汇集,新老思想碰撞,是个不可多得的学术交流区,而且政府手也不会伸那么长,是个自由度相当高的地方。
因为一些别的原因,他不会出去留洋,所以文卓更向往知识,亦向往这个地方,这个时代的时局虽然动荡不安,可不管是政府还是军阀,给读书先生的福利是相当好的,总有先生在报纸上对当局破口大骂,可当局还是好生养活着着群人。
可能自古士农工商的排序,虽然如今新时代了,可旧的封建思想,真不是说没就能没 ,只不过以前话本里的穷酸书生倒是真没了,这里但凡有点见识的读书人,待遇都是相当好,什么怀才不遇什么壮志难酬,说起来也就是假清高,真没本事。
“那是,你只要来。”宜仁笑笑,在他看来这个年轻人,很有出息,和他这种“不思进取”的人呢,完全不一样。
“那好,我也不在这打扰宜兄了,不过宜兄走的时候可得告我一声,我好来送送。”
“哈哈,走了会告你的。”走了和走的时候可是两个时间概念。他要是走的时候叫他来送,不是露馅了么?不是宜仁不信文卓,他只想完全准备,不出差错,那个女孩,受不得惊吓。
宜仁看着文卓的背影,有时候啊,他还挺羡慕这种单纯的人的。
只是啊,他心爱的姑娘要不要跟他走,还是个令人心力憔悴的问题,他思摸着,是不是他太鲁莽了,他也只是试试看有没有效果,没想到真叫他碰到点子上了,那可是一张抽象派的杰作啊,放在国际汇展上,绝对能举世瞩目,他也不知道自己是那来的灵感,只是,心里想着她,笔尖在画布上就走了这奇幻的形色。
他笑了,一个人待在画室里,小麦的肤色上渐渐散起红晕。
什么是喜欢呢,他抓不住那种感觉,可只是那一面,就判定了生死一样,喜欢这种情感,除她外,对其他人再无可能。
就像是命定的一般。他喜欢她,是既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