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外行人看热闹, 内行人看门道, 早有同一条街面上的掌柜过来取经了,也确实看出了些许门道。可惜,这个没法学。
“最新消息, 最新消息!荣国府嫡出哥儿大闹金銮殿, 以失仪之罪杖责五十板,其父更是因着教养不当, 杖责八十!”
“你说的那哥儿,可是当年闻名京城内外衔玉而生的那个?”
“可不就是!说是衔玉而生,有大造化,可听说抓周的时候却是抓了胭脂!哈哈哈,我家小闺女抓周还抓了绣活,他一个大老爷们, 抓胭脂!这就是大造化?我看是天大的笑话才对!”
“老周你还真会埋汰人,甚么天大的笑话,人家是国公府的哥儿,大富大贵的人!”
“说我爱埋汰人, 我看你才是罢?啧啧,国公府……逗趣儿是罢?老荣国公都死了多少年了?说起来,也亏得他早早的去了, 要不然看到儿孙这般德行,还能好受?还把袭爵的大房轰了出去,只留下了没官没爵的二房,这不傻吗?”
“谁傻?二房精着呢!”
“这话我赞同。可这精倒是精了,却精得不是地儿。你们说说看,这国子监监生呢,哪怕我是个斗大的字儿不识一箩筐的大老粗,我也知晓那是个好地儿。人家求也求不来,那国公府的哥儿往死命的往外推。你说这推也就推了罢,还叫嚣着,当官如何不堪,啧啧啧!”
“喷啥唾沫星子呢?人家国公府的哥儿是你这种老爷们能想象的?听说那叫一个细皮嫩肉的,素日最喜同美人儿打闹,我记得那哥儿有一句话,叫甚么水甚么泥来着?”
“女儿是水作的骨肉,男人是泥作的骨肉!”
“说得好!”
一楼大堂里,满堂喝彩。
……
……
“昭儿你讨打呢?”南悦楼二楼雅座,贾琏一巴掌糊向昭儿的后脑勺。方才,贾琏正听得热闹呢,结果冷不丁的,一旁的昭儿就探出头去,嚷嚷了一声,唬得贾琏一口茶就喷了出来。
“二爷,这凑热闹不能光听不说呢。再说了,咱们不开口,谁知晓咱们的身份不是?”昭儿一面揉着后脑勺,一面笑嘻嘻的凑上来给贾琏添了茶,砸吧砸嘴道,“爷您真的只喝茶?要不偷偷的抿口小酒?”
“滚你丫的!”
贾琏一脚踹出去,昭儿顺势滚到角落里,雅座里终于安静了下来。其实,贾琏对于喝茶喝酒真心没有以往那般看得重了。尤其如今才过了几个月,他虽已接受了贾赦身故的事实,却依然有些走不出来。当然,日子还得照样过,只是偶尔想到的时候,难免还是有些感伤的。
低头一口将茶盏里的茶水喝尽,贾琏还来不及放下茶盏,就听得旁边传来一声调侃。
“琏二爷好气魄,这喝茶还能同喝酒这般豪爽大气。”随着话音落下,一个俊逸不凡的少年郎走进了贾琏所在的雅间。
南悦楼并不是多高档的茶楼,一楼大堂只叫一壶茶的话,也就十几二十文钱。雅间当然要贵一些,可即便如此,沏一壶好茶配几碟上好的点心,最多也不过一两银子。贾琏之所以喜欢泡在南悦楼,实在是因为这儿消息多且快。因此,他完全没有做好心理准备,竟会在这种地方遇到眼前之人。
眼前之人虽不及弱冠,却是一副与生俱来的好相貌,且一言一行中,更是透着极佳的教养和风韵。
“王……”
“你我祖父素有交情,虽如今先人已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