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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上门
女儿正合适,她可愿意来么?”

    方婆子早就盯着这份美差,求了芳细几次,芳细一是不再管事,二是有意让同心做这个人情。同心今日提出,方婆子千恩万谢她们两个,高兴地去了。

    内府管家邹氏照例最后进来,同心在榻上欠了欠身,“妈妈请坐。”

    小圆子搬了绣墩过来,邹氏笑道,“方才各人可还使得?有甚不到的地方,姑娘只管告诉我。”

    同心一笑,“各位嬷嬷体谅我年轻就罢了,我没什么好抱怨的。”

    邹氏也知新官上任三把火,不会烧在头一天,也就不多问,陪两人吃茶,闲话家常。

    “那日还听见外头叫卖彩线,转眼到乞巧节了。”同心随口道,“新宅可有什么讲究?”

    周栖自立门户,周家人多称这里为新宅以示区分。

    邹氏心里一动,钱粮无小事,斟酌答道,“不是什么大节庆,只有照旧的月例。主子们开恩,当晚除了值夜的,都可以得半天假。”

    同心咦了一声,“既如此,我这月为何多了三百钱和一个银锞子?”

    芳细在旁道,“那是老太太独有的惯例,凡她的丫头都有,我也得了这一份。”

    同心点头,“原来如此。”

    邹氏不知她是随口还是有意,试探道,“咱们府里也准备了金银彩线,每人一份,下午我差人给姑娘送去。”

    同心笑了,“我既已领老太太那一份,就不必吃双饷了。”

    邹氏摸不准,不再坚持。又聊了几句,便告辞出来。

    芳细送她到廊下,邹氏拉着她,“前面是谁嚼了舌头?怎么好端端问起月钱。”

    芳细宽慰道,“你放心,她并不是那个意思。”她又一忖,“你近来给她送什么东西没有。”

    邹氏只得道,“各位姨娘每月有二两脂粉钱,我上月派人给她送了一份。难道这个错了?”

    “你好糊涂,她现领着老太太的钱,自然就还是老太太的人。名分没落定,你就自作主张给她发这个,算什么呢?”

    邹氏也知道不合规矩,老脸微红,笑道,“那还不是迟早的事。”

    芳细与同心相处这些日子,见她一直对周栖退避三舍,心里纳罕,却也不好对邹氏明讲,只含混道,“她初来乍到,自然不敢出错。你们也别想糊弄,听说这月的账迟了两日才送去,我知道你们这是打杀威棒呢,如今怎么样?”

    邹氏由衷感叹,“我今日算见了,那举手投足哪像奴才,分明就是个主子,一院子的人她都不怯。”

    芳细语重心长,“你们也都知道,大爷在兵部做事,一早给三爷订下顶好的一门亲事,亲家老爷家规严,要三爷安心读书,入京成亲前不许纳妾。还是老太太做主才收了这一个通房。往后家里的主子除了三少奶奶,八成也就这么一位了,还不好好伺候?”

    两人正说着,周栖身边的小厮随兴跑了过来,满头大汗,见到邹氏马上立正垂首,“舅妈也在哪。”

    “小兔崽子,几宿没回家了?”邹氏教训,“今儿必得家去吃你舅舅一顿打。”

    芳细问,“里头摆饭了么?”

    随兴一拍大腿,“还吃什么饭,出大事了。”他四顾看了看,压低声音直抖手道,“月巷的那位来啦!这会儿在爷屋里头呢。”

    芳细脸上骤然变色,邹氏吓得一咧嘴,“哎呦,那狐媚子怎么上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