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卫珩开了口,难得的有些语塞,“……你不该在我熟睡时靠近。”
阮秋色咳得眼泪都出来了,脸颊也咳得通红。刚才的事虽然发生在瞬息之间,但卫珩混沌之中使上了十分力气,她毫不怀疑,若不是卫珩及时发现是她,八成会在混沌中拧断她的脖子。
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吐出的声音却支离破碎的,只好先抬起仍被卫珩扣紧的手腕摇了摇。他的手下意识地紧攥着她,力气大的让她隐隐作痛。
阮秋色觉得自己真是倒了八辈子楣,好心怕那书掉了惊扰他休息,结果竟落得身上旧伤未愈,又添新伤。
卫珩这才发现自己还抓着她手腕,赶紧松开,将左手背在了身后。
他手上还残留着她皮肤的温度,手腕上凉一些,颈子上热一些,有些烫手。
卫珩知道方才是自己没有道理。他微微启唇,道歉的话实在说不出口,只好打定主意,等下她怪罪起来,自己听着不还口便是。
时青赶紧倒了杯热茶端过来,阮秋色一饮而尽,好不容易才缓过劲来。
她看见卫珩负手立在一旁,虽然面无表情,但他嘴角紧绷,还用余光偷觑着她脸色,莫名让她想起了学堂里做错事还不愿认的小孩子。
于是她长出一口气,苦着脸叹道:“美人王爷,方才可不是我主动碰你的。你非要来碰我,我避之不及,你可不能怪到我头上。”
卫珩有些吃惊。原以为今日的旧恨新仇加起来,阮秋色总要借题发挥地闹一闹,却没想到她这般好打发。
他暗自舒了口气:“本王……不怪你就是了。”
阮秋色走到桌案前把刚画好的画拿给他看。多亏了自己过目不忘的本领,不然这个普普通通的男人混在人群中,旁人谁能记得住长相。
上过色的画像比方才的黑白线稿还要逼真,卫珩接过画像,在灯下细看了起来。
阮秋色边看边佩服自己,不仅过目不忘,画技还如此高超,不禁面露得色地望着卫珩道:“王爷,这人到底是谁呀?”
卫珩逐一看过,十张画像几乎一模一样,并没有因为赶工就粗糙了哪张。
他翻动着画纸,语气平淡无波:“这就是你心心念念的‘吊死鬼’。”
阮秋色觉得自己胳膊上的汗毛突然立了起来。
“王……王爷你不是在开玩笑吧?”她声音打起了颤,“不是说没人看过那杀人魔长什么模样,你怎么知道这人就是呢?”
一想到那神出鬼没,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今日和她同处一室,刚才又由她亲手画在纸上,阮秋色就觉得不寒而栗,忍不住退开半步,离那些画纸远一些。
“你可知那连环杀手为何执着于将活人倒吊割喉,让人流干净最后一滴血?”卫珩微微颔首,嘴角勾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在灯光下竟然有几分诡谲。
阮秋色吓得身子都抖了三抖:“我……我不知道啊……”
“真巧,”卫珩看着她畏畏缩缩的样子,突然收了方才的诡笑,换上了一本正经的表情,“本王也不知道。”
阮秋色半晌才反应过来,难以置信地望向时青:“你家王爷刚才是跟我开了个玩笑?”
她见惯了卫珩嘲讽人,却第一次看他开玩笑。
时青和她交换了一个眼色,压低声音道:“我家王爷喜欢开玩笑,每年都要开……两三次吧。”
卫珩也不理会他们的小动作,只接着说:“本王虽不知道他为何钟爱这样的手法,却知道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