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喜没碰那碗:“娘,您有什么事直说。”
“娘是想说,这女人啊,一个人撑起家不容易,我爹过世时你大哥都那么大了,家里也苦了一段日子,娘也是为了你好。”
阿喜的脸色微沉:“娘,这件事我们之前已经说过了,您这次来要为的是劝我,那明天你就可以收拾东西回去了,我不会回张家的。”
“你不愿意回就不回罢,娘也不逼你。”
阿喜抬头看她,这是想明白了?
于是阿喜起身:“那成,没别的事我先去忙了。”
阿喜走出屋子后,张婶连连看了那碗好几眼,等到阿喜去屋后,张婶又飞快的进了阿喜的屋子,将那湿了的纸塞在阿喜的枕头底下。
等到傍晚英子和谷子回来,坐下吃饭时,张婶端上来四碗米浆水。
饼子抗饿,但不太好下咽,谷子是连喝了两碗的米浆水,张婶也不在意别人吃了多少,她时不时关注着阿喜,看她喝了几口米浆水后,整个人才松了一口气。
阿喜见心情忽然好起来的张婶,觉得这一天她都很奇怪。
当天夜里,她就在枕头底下摸到了成团的黄纸。
过去阿喜对生活上的事要求高,如今到了这儿习惯还是在的,稍微有点变化她都有感觉,枕头底下要是平铺也就罢了,一小团压着,哪能忽略。
点灯后阿喜将黄纸摊开来,中间早就已经糊了,只有边沿还隐约见一些画的纹路,像是一张符纸。
阿喜顷刻想到了白天张婶的奇怪行径。
……
第二天一早,阿喜起来后,张婶果真是在等她了。
张婶试探:“阿喜,昨天三七刚过,要不你跟娘回去住两天。”
阿喜拿起墙角的篮子,淡淡道:“娘,今儿得去地里收菜,你要是想辉子了就回去罢。”
张婶表情一顿,在阿喜走了后忙进屋去看,没在枕头底下翻到符纸后有些急了,就四下翻找。
忽然屋门口传来声音:“娘您在找什么?”
张婶猛地一震,从床上跳起来吓的脸色煞白,瞪着阿喜:“你想吓死我哟!”
屋内光线有些暗,阿喜站在门口又遮挡了一部分光,在张婶眼里,背光的女儿手拿着镰刀的样子,看起来格外可怕。
“我,我就是替你来收拾一下。”张婶颤着手摸了两下草席,从她身边挤出去走到屋外,“你不是要下地去。”怎么又回来了。
阿喜就是想看看她做什么才折返的,一反常态的,整个人看起来神神叨叨。
站在院子里的张婶第二回目送阿喜出去,这一回没忙着进屋,而是站在院门口,看她走远了之后,直接从后边的巷弄里过去,往村子东面的杨家走去。
赶到了杨家后,张婶连喊了几声杨婆,等人从灶屋里出来,张婶连忙上前抓住杨婆的手,焦急道:“邪门了,你给我的那黄纸不见了,我翻遍了屋里都没找着,而且那东西,他,他也没走啊。”
三天前张婶又忍不住想劝说女儿回张家去,列举了一系列的好后,还当着谷子的面说了些难听的话,被阿喜当众下了脸面,说她要再当着孩子的面说这些,她就不认她这个娘,要她立刻回家去。
这之后张婶心里就犯嘀咕了,她自己生的女儿什么脾气她哪能不清楚,还不是任由着她搓揉捏扁的,当初大河死的消息传来,她到江家奔丧时还不是这样,那会儿提起要喜儿回张家,那丫头还是应下的,哪知道她现在变了个人似的,不仅不愿跟着她回张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