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老君耗费两万年炼成九转金丹。此丹医死人,肉白骨,但凡留下一丝精魄,人也好,仙也罢均能起死回生。
虽说是千金难求的神药,然对大部分世人而言却比普通珠子还不如,只因它的药引乃是廉晁上神的玄穹之光。
在狐狸仙与彦佑的帮助下,我与霜花亲赴蛇山,向廉晁上神求取玄穹之光。
未曾想廉晁上神对废天后荼姚一片痴心,当年因荼姚恳求救先天帝太微散去大半功力,早已是强弩之末。如今又将玄穹之光赠予我救荼姚之子,终是元神寂灭,以他元神幻化的蛇山也濒临崩塌。
我因被灵蛇咬伤,灵蛇剧毒侵入体内导致短时间灵力被封,一时间竟动弹不得。
千钧一发之际,小鱼仙倌从天而降,拉住我的手将我带离蛇山。
此时此地见着小鱼仙倌,既安心又心虚。
每每危难之时,小鱼仙倌总是护我周全,然而此次遇险乃是为了救活旭凤,虽是为了圆霜花心中愧疚,但对小鱼仙倌却无疑是一种背叛。
一时间,我竟不敢看他,只恨不能将脸面藏于覆灭的山石之下,也好过如此尴尬难堪。
然而,小鱼仙倌总是舍不得我的,即便难为的是他自己,他也总舍不得叫我受半点委屈,这次亦然。
“回家吧……”轻轻一叹,他终是未曾问我为何来这蛇山,只是将搂在腰间的手稍稍紧了紧。
霜花点头应允。
我们都没发现,不知何时,已将有他在的地方称作了家……
出了太上老君的丹炉房,便看见小鱼仙倌早已等在门口。白衣如雪在风中静静地舞动,碎发垂至肩膀,柔和的光晕照在他的脸上,使得他的眼神越发的温柔。
他就那样静静地站在原地望着我,似乎很久很久以前他就已经站在那儿等待着,那样坚定,那样无悔,那样温柔……
“玄穹之光注入丹炉了?”
我心下一颤,原来他知道。
他知道,可是他却不说不问,亦不忍心责怪,只由着我去救旭凤,救他的仇人之子。如此隐忍如此体贴,连霜花竟也是张了张嘴,到底也说不出那个“是”字,只艰难地点了点头。
小鱼仙倌落寞一笑,仿佛在安慰我,又似在说服自己:
“看来天意都帮你,帮他……亦在帮我。若真复活了他,你便得偿所愿,我也不必日夜替你担心。那个无忧无虑的锦觅,也应该回来了吧。”
我心下一窒,揪作一团。小鱼仙倌,你怎能纵容我至此……
我现下救的是自己的杀父仇人,你知我心中矛盾,遂不用孝道指责以免让我愈加难堪;
旭凤是你仇人之子,你按捺下自己的杀母之仇,灭族之恨,只为成全于我;
兵变之日,虽是我手刃旭凤,然你与他亦是兄弟决裂,到如今不死不休,他若活了于你却是莫大威胁,你为难,却不愿用你的为难来难为于我;
天界时局未稳,百废待兴,旭凤乃是太微嫡子,曾执掌五方天将,我的所作所为或会动摇你天帝之位,掀起六界又一场血雨腥风,你却不曾与我分析大义,只为让我一切随心……
何为情?心不复明,不顾声名,托之与命,来世依凭。
何为义?君子天下无适无莫。
然所有的情,所有的义,你都可以压下,只为了我的得偿所愿,只为了我能够无忧开怀……
心下酸苦,只听小鱼仙倌复又感慨道:
“方才我听说了些大伯的事情。大伯一生痴情,你既见了他,为何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