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生气地瞪着子东“你当我是傻子不成我没有那样的要求,可是他这人心硬得像石头难道是合理的。”
“他不是你说的那样。在妈妈生病期间,他照顾得是很尽心的。”
“他们是夫妻,相互扶持、尽心照顾不是本分吗”
“姐,我做住院医生,确实看到过亲人因为各种原因不肯照顾的例子。”
“你不能拿那种人间极品来衬托爸爸的行为有多高尚难得。”
“我只是讲事实嘛。相信我,姐,他习惯这样生活,你不能要求他放弃多年的惯性,按你的思维方式来处理他面对的问题。”他轻声说,“我知道你是累积了很久怒气才发作,可是这些衣服,你也不可能件件带回自己家挂着以资纪念,一样要想办法处理,何必还为这件事生气。”
我颓然靠到沙发上“那天我说爸爸不该计较墓地价格,亚欧也说我太过苛求,也许你们男人都偏向现实,所以才会觉得我动辄小题大做。”
“连姐夫一起责怪进去了可不公平,这段时间好多事情都靠他尽心尽力,才算处理得圆满。”
联想到我与亚欧最近的关系,我一时无话可说。
子东揽住我的肩,诚恳地说“姐姐,我知道你对人对事要求都很高,还是宽容一点吧。我跟你一样想念妈妈,可是生活总要继续,我们得面对现实。下个月叔叔他们一家还要过来,不如我们现在把妈妈的遗物整理一下,你想保存的就先拿去你家。省得”
他没说下去,不过我也明白他要说的是什么,点了点头。
2
就在妈妈去世前一个月的某一天,我发现亚欧与某位女性有暧昧。
那天我下班,回家换了衣服,预备去医院陪夜,匆忙间拿错他的手机,刚好一条短信进来,锁定的屏幕上出现提醒信息,赫然是我爱你,在你怀抱里的那一刻,时间仿佛静止,我想永远停留在这个时刻我呆住,没等我回过神,亚欧走过来,把我的手机递给我,顺手拿回自己的手机,神情丝毫没有异常“走吧,我开车送你过去。”
我一向认为夫妻之间应该保持信任与尊重,从相识到结婚,从未翻他手机与邮件。可是这条信息满满写着暧昧,让我无法置之不理。第二天,他去洗澡,手机放在床头柜上,我终于还是拿起来查看。
他甚至连锁屏密码都没设,但那条短信已经删除。
那女人是谁,暧昧到了什么程度,我无从知晓。我所知道的是我察觉了暧昧,而他察觉到了我的猜疑。
偷看手机这种事,一旦有了开头,再做起来似乎都不需要挣扎与理由了,后来我不止一次拿起他的手机,但是再没看到什么蛛丝马迹,羞愧之余,我甚至疑惑,也许是看护妈妈压力太大造成了幻觉。
可是我们结婚近六年,再没一种关系会像婚姻这样,让人去深刻了解另一个人了。他是我的枕边人,我熟悉他所有的习惯、举止、每一个不经意的小动作、每一个细微的神情。他的坦然来得有些刻意,我没法说服自己扮鸵鸟当什么也没发生。
妈妈的病情急剧发展着,压得我喘不过气来,我没有余力去追究这件事,我最要好的朋友夏芸举家移民新西兰,我也没办法为这件事打越洋电话找她谈心减压。然而,我心里到底还是郁积了浓重阴影。
这大概也是我对姑姑的举动反应格外激烈的原因之一。
我抱着两只大纸箱回家,里面全是妈妈的遗物。我直接将纸箱搬进储藏室内,预备心情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