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生气正要发作,华梦在我身后说了一句“那是艾蒙东打开的。”
“嗯。”我不露声色的回了一声。不气不气,它肯定要比华梦卧室里的那只heokitty可爱多啦我扯掉编织袋里裹着的好几层厚厚的塑料膜,抽出了礼物。
一只黄绿色的,几乎和我下午看到的虫子一模一样的毛毛虫毛绒玩具。它像是蜈蚣一样有着很长的身体,以至于我奋力高举也没能把它的全部身体从袋子里抽出来。它还有很多脚,头顶上还挂着两条点着红点的长长的触须我想起了春橡电线一样的触须,还有飞蛾软刷子一样的触须。
该死,我的胃。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应该是艾蒙东打来的,我一定要好好骂骂他我攥紧拳头就想去拿手机。
不行了,我向拿手机方向走了没几步,实在忍不住胃里的闹腾,捂着嘴就向洗手间冲去,但身体的平衡能力在我和脏蛾子搏斗时就已经丧失了,我一步一个趔趄,最终还是在洗手间门口脚软要摔倒,我的一条腿向前失控铲过去,华梦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我屁股上的浴巾掀了起来,华梦也立刻向下抚平,幸亏周围没有男人,不然这种走光被人瞧见我可真的不想活了。
干呕很剧烈,我干呕了有十分钟,除了唾液和胃液什么也没吐出来。我不敢从洗手间出来,因为每次想试着走到门口就立刻得折回来继续干呕。华梦在旁边不停递纸,还不断提醒我一切都是心理作用,让我不要去想那些“恶心东西”。我的手机在屋子外面又响了一次,一定还是艾蒙东打来的。但继被囚禁在阳台里面后,我已经成功被囚禁在了洗手间里,哪儿也去不了了。
是我自作自受。这是我今天第二次想到这句话了。我从看见虫子的下午到现在,我不断的肯定又否定自己,以往的规矩、计划、矜持、内敛、女人味等等固有的生活模式、主题或习惯全部被撕个稀烂,但同时我还收获了自我、胆量、坚强、独立、成长等新鲜的富有活力的东西。我记起高中时代就从哲学课本里学到的发展理论,事物发展具有曲折性,发展就是新事物代替旧事物,不断呈螺旋式上升。这不无道理,我和以往的自己相比,已经有了极大的改变,无论艾蒙东还是华梦都感觉到了我的这种变化。只是我今天已经经历太多,只想好好休息,恢复体力再做高至人生层面的经验总结。对于华梦,真的要说一万句“对不起”。我一遍又一遍的误会重伤你,一会儿把你想成下凡的救世主,一会儿又把你当作争抢真爱的女二号。等我痊愈了,我一定要和你做一辈子的好闺蜜,我要和你学习,学习你的表达自我,你的理想爱情在我吐得昏天黑地的时候,这些想法杂乱无序的窜进我的脑袋,我的眼睛早已被折磨的布满血丝,喉咙也被胃酸刺激得红肿发胀。天啊,能挨过今天,我一定会标榜自己是个英雄。
铃铃铃,手机又响了。我已经干呕了二十分钟,实在没力气走出洗手间了,我用纸巾擦了擦嘴角对华梦说“无论是谁就说我在忙,一会儿我会打回去。”
“怕他作甚。”华梦皱着眉头小声嘟囔着,她走到客厅沙发边拿起了我手机,“是艾蒙东。”她说,然后竟帮我接通了电话“她病了嗯,发烧是重感冒。”
我有气无力的冲华梦喊“梦梦不要闹,就说我不方便说话,一会儿再打。”
“她现在不想和你说话。我认为你识相就赶紧赶过来。”华梦冷冰冰的说。
我的天,华梦别闹了,他正准备给领导的会议材料呢
“什么”,华梦煞有介事的说,“你想让我问问她,送的礼物她是不是不喜欢”
“礼物还没看呢”我使劲在洗手间里喊,想让艾蒙东听见,然后低声吼道,“梦梦,把电话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