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实招来,我饶你们一条命,”元香凝眸看向了别处,说的似是漫不经心,“否则全部杖毙。”
这六个字从公主口中说出来,十个人皆是吓了一跳,公主神情冷漠,自打住进公主府,平时跟他们也接触不了不少,可他们这些下人都知道,万不能惹公主不惹也就罢了,一旦惹公主生气了,后果
管事咽下一口唾沫,感觉额上的冷汗顺着他肥胖的脸黏腻腻的蹭过,蹭的他心焦而难堪。
“公主!”
一个婢女哆嗦着跪下来,哭着叫道:“奴婢什么都不知道,求公主饶命!”
身边两个婢女,见状也立马咕咚跪下来告饶。
开什么玩笑,这可是永平大长公主,她的母亲是当今天下独一无二的女皇,想想女皇做事都来都是雷霆手段、说一不二,想灭你九族都要凑齐十族候着,那怎么是说着玩儿的!
元香眼风向下一扫,一溜儿九个婢女都颤颤巍巍的跪在地上,只有最末的酒库管事半压着粗腿,汗水小溪似的流淌。
“公公主,”管事心虚的跪了下去,结结巴巴道:“求、求公主责罚!”
“说。”
一个字,清脆如碎玉。
不说,保了驸马,可万一公主追究下来,他老婆孩子都要跟着自己陪葬;说,说出实情来公主就能饶了他么,就算公主绕了他驸马爷必不能绕了他!
该死,他当初为什么会同意帮驸马在公主喝的酒水里下春药,真是蠢到家了,公主如果真的看上了那个高子澜,还用的着这种东西吗!
他紧紧地咬着自己的后槽牙,就算是权衡利弊,也很难说出来。
元香说道:“知道实情,说出来,我饶你们无罪,倘若知情不报”
管事一颗心都吊在了嗓子眼里,哪里还用的着元香再说接下里的话,忙“噔噔噔”叩了数个大响头,如竹筒倒豆子般一股脑儿都和元香说了。
元香听罢,嘴角依旧绷的笔直,她挥挥手,示意素云和绿意:“赏,赶出去。”
管事眼睛睁的老大,这是什么意思?
他还尚未反应过来,元香已经下了第二道命令,语气低沉冰凉:“把徐晋给本公主找来。”
玉莲攥着手里的密信款步走进了花厅。
东方瑶正在看账本,大体扫了一眼,吩咐了崔嬷嬷几句,便要他们退下了。
待人都走光,玉莲才从耳房绕进来,在东方瑶耳边咬耳朵:“拿到了,您快瞧瞧。”
东方瑶暗中一喜,扶了玉莲就回房,拆开信,正是婉娘用左手所写。
今日所写的是依旧是有关推举继承人一事,信上明明白白的写着,朝中多数有人推举废帝,也有一部分支持李驰。
韩鸿照心中犹豫不决,一来是因为按照尊卑顺序,的确是应该把太子之位交给李陵,可问题有二,她不愿意将费尽心机建立的王朝霸业拱手再让给李氏一族,况且李陵到现在也只有两个男丁,衡义跛了一条腿,难成大器;那小儿子又羸弱多病,不堪重任。
李驰虽说也没什么出息,可他有个好儿子,豫章郡王豫章郡王,韩鸿照心中犹豫的,就是李衡乾。
近来朝中并不安稳,并且因为韩鸿照身子不好,就算没人劝诫她,她也该考虑这件事情。
快七十岁的老人了,难道真的能有长生不老之术,要她活到一百岁?
不可能,她心知肚明,延续维系大虞的荣耀和改朝换代之后对于继承人的选择,是不能一概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