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只要东和能一直传承下去,交到谁手里有什么关系司徒明天是想得挺开的,他们不愿意,自然有人愿意,只要是为了公司好,这个公司是不是向家的又有什么关系。
但他没想到,是如今这种局面。
如果是败在他手里,怕是死也不能瞑目了。
图斯兰,梁秦跟徐燕时遭人伏击。
徐燕时刚从梁秦房间离开,刚阖上门,腰间便被硬邦邦的东西顶住,他微低头,瞧见地上的倒影,是一把枪的形状。
男人用英文命令他“举手。”
第一次近距离接触这种枪械物品,徐燕时难得不慌乱,而是镇定地把抄在兜里的双手慢慢举起来,脑中思索,来人是雇佣兵还是本地的武装势力。
他淡定地用英文回敬“你想要什么”
男人又把枪往前顶了顶,徐燕时手抬高,神情不漏怯,笑着调侃了一句“冷静点,伙计。”
“开门。”
“我没卡。”
“敲门。”
两人在门口低声交谈,走廊一片寂静,唯有窗口落下的月光证明这夜还亮着。
徐燕时一面漫不经心地同他交流,一面垂睨眼打量地上的影子,寻找脱身机会。
瞧这身量,他非常确定自己打不过他,这人足有两个他的宽度与厚度,尽管他身手再快也快不过人家手里的枪子弹。又怕时间耗下去,惊了梁教授,徐燕时琢磨,怎么把人引开。
却不料,他正思虑之际,面前的门忽然就开了。
两人被捆上了一辆装甲车,眼睛嘴都被蒙着扔在后座,随后一路尘土飞扬、颠簸,连夜被送往乌克察木镇。
然而不凑巧的是,第二天图斯兰发生72级大地震,整个图斯兰混乱不堪。
起初以为是普通地震,武装分子们还挺淡定地喝酒吃肉,瞧见镇民们在漫天黄沙中抛头鼠蹿,结果这群反政府军的武装分子在这片混乱中举着枪,不耐烦地朝天空放了两枪
所有人都停下来,画面仿佛静止,镇民们头皮发紧,搂紧亲人孩子瑟瑟发抖地缩在墙角。
梁秦跟徐燕时被关在一个土瓦房,摘了眼罩,手脚被交叉地缚着,俩都不慌,淡定地看着彼此,梁秦瞧着自己学生灰头土脸地模样也英俊,看他这不动声色的模样,故意吓他“要不要就地写封遗书给那小姑娘,咱俩这怕是凶多吉少了。”
两人缚手的绳子是交叠捆在一起的,这种绑法是能解的,徐燕时记得在上海时教他玩火的那个魔术师跟他说过,他细细回忆了一下,尝试着解了下,一边拎着梁教授的手来回倒腾,一边低声哧笑说“要真回不去,留那东西让人家伤心干什么。”
梁秦心头一凛,手上捆着的绳子,仿佛也捆住了他的心口,狠狠一抽,眼神紧盯着徐燕时“如果真牺牲了,遗憾吗会不会后悔跟我来”
徐燕时手上动作一顿,仍是低着头。
“会。”
梁秦不说话了,眼神复杂地看着他,可又觉得这个答案也无可厚非。
下一秒,手上绳索一空,还真给抽出来了,两人解体,梁秦怔愣,心想这小子怎么解出来的,却见他低头去咬手上的绳结,额上沁着密密的汗珠,顺着鬓角滑落,倒颇有男人味,沉稳得不像话“会遗憾没有陪她到最后,但不会后悔跟您来。”
梁秦挑眉,又问了句“不觉得委屈吗”
“委屈”徐燕时抬头看他,那双眼真是一如既往的干净,明亮深邃,笑着说,“您不是说,男人受的两种委屈都不算委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