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的一句“好酷”。她为她报考怀成学院,幻想着与她同居一城、日日相见,为她打理商务琐事,在期待与希冀中候她浴血归来,与她共眠于那一片仙境般的竹外楼。
二人各自有梦,好在梦境交叠,梦里梦外都可携手并肩,是为至幸。
备考的日子仍是诸多别离,两人每次重逢,梅落雪都清晰见她日渐消瘦。悬梁刺股亦不足形容,她捧着那只久不搁笔磨出血泡的手,心疼得似被利刃捅个对穿。屡屡问她疼不疼,苦不苦,她都笑而不答,眉眼间却有言语呼之欲出——
愿吃下你喂的苦。
愿承受因你而疼。
别苑中红梅傲雪开了十八年,你还不明白我的心意么?
银针淬火,挑起胭脂,刺入耳后最为细嫩敏感的肌肤。血珠渗出来,便有柔软舌尖为她轻轻舐去。如此十次百次,直至蜡烛燃尽,方成一朵精致红梅。
颜瞳汗湿衣襟,再保持不住挺立坐姿,身子软绵绵地陷进身后人怀中。
“好疼。”
十八年间,懵懂依赖,酸涩思念,悖德情愫,终于修成正果。种种苦痛一朝吐出,竟是这般甘之如饴。
“有了记号,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人了。”
这是梅落雪第一次如此直白地宣示主权。
夙愿达成,颜瞳只是闭目而笑。
早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