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楼上连露台,下接酒吧,布局尤为复杂。几间会客室,几间休闲区,几间包间,还有几间混杂其中,正是“净城使者”日常起居之处。
大隐隐于市,用的是和小酒铺如出一辙的套路。
这批使者中,仅有一位女性,于是被一群男性光棍爱称为“团宠”——也就这么一个人有文字代号,其他人皆是数字。团宠是个沉默寡言、满怀愁绪的女子,虽已年二十有八,却依旧面容姣好,身材有致,资本十足,显然不是愁嫁,一天到晚也不知在愁些什么。此人底子十分扎实,办事靠谱,唯一的缺点是八棍子打不出个……啥也打不出来。
但无奈光棍们皆是受/虐狂,非要试图融化冰山,也不怕冻死,还给人家起这么个可亵玩焉的代号……实在是没什么正经。“净城”没先将他们净化掉,简直能治个玩忽职守之罪。
然而“团宠”或许是见多了混账,自幼练就一副视万物如空气的好脾气,并不跟谁一般见识。叫她“团宠”便听着,有正事便应着,送她东西便扔着,胆敢越界就揍着,日子过得平静而规律。
这一日,团宠照例过着她的清闲日子,浑然不知自己即将倒霉。她清晨起身,正打算推开窗,享受一下格外明媚的春光。屋子里有点闷,她还打算把门一并打开通通风。
开了窗后,转身又去开门,一人却顺窗口悄无声息翻了进来,身手敏捷得不行,影子似地跟着她走了两步,猝不及防地开口道:“早上好。”
团宠险些就地飞升成团魂。
转过身,对上一张认认真真跟她打招呼的脸,团宠一个白眼翻到一半,费劲忍了回去:“……早。”
两个八棍子打不出那啥来的人对上,想要聊到一块去,那就不是十六棍子的事了。两人有病一样面面相觑了半天,还是非法入室那个率先开了口:“……帮我。”
连个称呼也没有,大概是“团宠”叫不出口——看来是个正经人。加上两人年龄差尴尬,同辈差辈都不好叫,干脆直接省了称呼。
团宠没听明白她这蹦字的表达方式,一愣。
那人便转过身来,露出渗血的后背——正是夏月微。昨日新伤,今日一早便翻窗入室,肩上刀伤毫无悬念地撕裂出血,殷红浸透玄色上衣,倒不大显眼。
只是甜腥扑鼻。
团宠叹了口气,一指床榻。指完不见人动弹,才反应过来背对看不见,于是老大不愿意地开口道:“去趴着。”
夏月微回头看了她一眼,眉眼一垂,未受益,先道谢:“多谢。”
团宠被她这一手服软服得心肝一颤,没应声,转身就走。不一会,拎着一个帆布包回来。里面常规药品、简单器械一应俱全,已然超出了家用医疗包的配置规格,不是未受训练的普通人可以驾驭的。
团宠竟是个西医熟手。显然比大小姐靠谱,她拆开伤处乱七八糟的包扎,先给人用了一针局部麻醉。随即清创缝合做得有条不紊,一番处理过后,发现伤患睡着了。
……心真大。她伸手拍了拍那张白皙细嫩的睡颜,少女自浅眠中张开眼,带着鼻音问她:“可有不妥?”
问的是伤口有无异状。
“你睡在这,十分不妥。”
看来是无恙。
少女活动了一下肩膀,慢悠悠爬了起来,大概是心中某根弦终于松了,话也说得利索多了:“你救了我,我信任你。”
面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