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时,天色渐渐阴暗起来,没一会儿便下起了瓢泼大雨。
屋檐下不知何时站了一个人,撑着一把青伞,目光清凛。
厅内的人都看了过去,庄行察觉到众人的视线,慢慢转身,看清了来人。
一人站在屋内,一人站在屋外,雨水打在地上溅起一个个的水坑,两人的视线慢慢交织在一起。
“宋...宋淮忱?”庄行似是很惊讶,“你怎么会在这里?”
宋淮忱收了伞,迈步走进厅内,在庄行对面的椅子上坐下,神情淡淡:“我也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
“呵。”庄行冷笑一声,“是啊,你应该没想到还能再见到活着的我吧?”
“在见到你之前,我一直期望你还活着。”
“期盼我还活着?活着指证你吗?”庄行边说着,边一步步走近宋淮忱,因为愤怒面目狰狞,“宋淮忱,你怎么还有脸出现在这里,我云家军十万大军无辜枉死,老师还有云泉含恨而终,你可有过一丝悔意?我竟没想到出卖老师的人竟会是你...”
庄行按捺不住的想要去抓宋淮忱,被杜渐拦了下:“庄校尉,你冷静一点儿。”
“冷静?”庄行猛地推开杜渐,指着云容,“我怎么冷静,你看看那一叠书信,全都是他与左相之间勾结的证据,从五年前起,他便与左相有了书信往来,其中与左相密谋在皇上面前如何陷害老师,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纪录在此,宋淮忱,你还想如何狡辩?”
“书信?”宋淮忱顺着庄行的手看到了云容手中那一叠泛黄的书信,“你拿到了我与左相之间的书信往来?”
云容已经翻看了几封书信,这其中正如庄行所言,是双方商讨如何构陷父亲的细节。
云容面色越来越难看,声音微沉:“宋校尉,这些信可是出自你手?”
“宋校尉,你看看。”杜若忙拿过几封信送到宋淮忱面前,语气焦急,“你好好看看,是不是有人模仿你的字迹写的信?”
“不用看。”宋淮忱并不接,“我与左相之间确有书信往来,乃是皇上要求军中之事每隔一段时间要交代于左相,而我与左相之间的书信往来老师知道,云泉知道,庄行自然也知道。”
“那这其中密谋构陷云家军的事情呢?你可承认?”云容问道。
“我承认与否,面前的这些书信也必然是我的字迹,证据面前,解释也是徒劳。”
“你的意思是我诬陷于你?”庄行气急,“好,那宋淮忱咱们就来说说这前尘事,当年一事发生之前,左相曾来边境巡查军务,有一夜我恰巧碰到你与左相在沙丘之后窃窃私语,可有此事?”
“是,确有此事,我掌管军中大小事务,相爷既然来巡查军务,自然会问询于我。”
“是吗?询问军务,需要等到夜深人静四周无人之时?当时我便心有疑思,只是因为太过于信任你才没有多想。”庄行因为身体虚弱,脸色有些发白,捂着胸口轻喘,“当年皇上下旨不准后退,前有敌军,后有左相的羽林军,我们夹在中间,只有等死的份,老师命各部突袭,你和云泉一路而去,我问你云泉呢?为何你活着回来了,云泉呢?云泉去哪儿了?”
云容听到庄行提到自家大哥的名字,眼眶募得红了,拿着书信的手微微颤抖。
云容等着宋淮忱解释,宋淮忱却沉默不言。
“说不出话来了是不是?”庄行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佩,“你没有见到云泉,我见到了,他浑身是血的躺在那里,拼着最后一口气把这块玉佩交给我,说云家军出了叛徒,是你,是你宋淮忱出卖了云家军,是你,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