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心肠,请你发慈悲之心管顾我们病父幼女一遭吧。”林如海说着居然撑着座椅扶手站了起来,冲傅云酒施了一礼。
“林……”傅云酒是真的被这举动吓了一跳,顾不得身上的疼痛赶忙站了起来,一时不知该如何称呼对方。
“你是说,你是我的……生父?”
回应他的是黛玉的惊呼与林如海饱含热泪的目光。
“这,这……”傅云酒吸了几口气抿抿唇,让自己冷下脸,“林老爷家中如此富贵,方才何必诓我的话?”
“老父方才所言虽有试探你心意的想法,然句句属实啊。”林如海见状有些焦急,止不住地咳嗽起来,一旁的黛玉看了顾不得许多,连忙上前掺住他一二。
“我们林氏一族人丁不兴,连五服内的族人都找不出一个来,如今我身患重病不知还有多少时日,你姐姐又年岁小身子弱,家中竟无一人可支撑。”林如海一手扶着黛玉,另一手上前几步握住傅云酒的手,悲声说道,“我知你心气高不愿被当做攀附之辈,但这实则是我们老父弱女倚仗于你。你就算心里怨我,也看看你才救了的姐姐的面吧。”
黛玉之前听林如海的言语已经红了眼眶,她这些年在贾府寄人篱下,孤独无依,时常羡慕那些有亲兄弟姐妹的人,如今突然得知自己原来也有一个弟弟,还是先前救了自己十分出息的少年,怎能不心中高兴?听林如海如此说道,连忙啜泣开口。
“我这些年一直没个亲兄弟,孤身在外时常心里难受,先前在马车上听你讲起身世,想到自己一样的际遇又叹又悲。如今我们竟是一家人,你若不嫌弃姐姐蠢笨,便认了这亲互相有个依靠可好?”
“……”你要是蠢笨那世上就没有聪慧的女子了,傅云酒可以狠心诓一诓林如海,就当为傅姨娘讨个公道,却实在是不忍心见黛玉一个小姑娘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眼睛红的小兔子似的。
“我可以在府中留几日帮忙照看,但等你病好了我就走。”小少年终于是松口了。
“好,好!”林如海喜极而泣,拍了拍傅云酒的肩膀,这孩子是个软心肠的聪明人,只要他愿意松口,玉儿和林府的未来就有了保障,他也不算愧对林氏列祖列宗了。
“弟弟。”黛玉也笑了起来,用帕子沾了沾眼角,拉过傅云酒的手细细地上下瞧看。
此情此景,饶是一直在演戏的傅云酒也难免有些动容,这种来自家人的温暖感触,他有多少年没有感受到过了?
“林伯父,亲已经认了,您要不先给阿酒请个大夫瞧瞧?”不料紧接着一道低沉的声音打破了这气氛。
从方才开始一直充当背景板看戏的陶栾见事情差不多解决,突然开口了。
“怎么,心疼我了?”傅云酒觉得自己需要转移注意力平稳情绪,索性继续发挥优良传统用联络装置说起了烂话。
回复他的自然是助手惯用的一串省略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