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多久。
从哪里来?不知道。
待了多久?亦不知道。
一个六旬老太说:她在这家医院就医将近八年,她来的时候,那孩子就在了,当时他在开放区这边生活,还是很小的一个孩子,说是精神分裂送进来的,人很冷漠,对谁都冷漠,但该有的礼貌却一直有。
后来又说不是精神分裂,是人格解体!最后辟谣了,以上通通都不是,他只是一个精神病隐患。
八年间,老太这慢性病没治好,期间反反复复出过几次院,最终又回来,发现当初的精神病隐患最终成为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精神病,手上沾了一桩命案,于2009年冬天送进隔离区。
再后来,老太担心拖累儿女们的生活,这几年一直在精神病院里生活,打算过两年病情足够稳定确定不会再复发了就转到隔壁养老院去。虽然这么说很好笑,但她还是希望能亲眼看到那孩子离开的那一天。
楼玉杵在角落里百无聊赖听到许多八卦信息,一直到最后,她还是不知道这人从哪里来,在这里待了多久,到底是什么病,还要待多久?
也许是她错过了最关键性的一个情节,说不定以上的问题都有了答案,只是她因为困意涌上心头而犯着迷糊,忽略掉了。
人一旦放松下来,随便一个茶余饭后谈资都会挑起大脑神经的困意。
不过她深刻的记得,这人手上有一桩命案。
当时周围的人重重喧哗,‘哇’的一声低炸开来。
第二个月,又到了体检的日子,在护士的带领下去到体检中心。
楼玉今天很困,昨天没有睡好,夜长梦多,断断续续醒来又入睡,一晚睁开眼五六次,最后她耐心告罄,吃了半颗安定片,睡到七点多钟被叫醒。
她仍迷迷糊糊的,眼睛都睁不太开,视线中似乎蒙了一片白光,导致她生理性眼泪都流出几滴。
等到恢复平常时,她已经抽完血了,大脑空白到走廊坐着。
这一看又是不得了。
话题中心人物,那个喜欢待在雪地的男生就坐在走廊排椅上,一手随意的搭在手臂内测,应该是在摁着棉花止血。
这回倒是没戴围巾了,露出一张姣好厌世的脸孔,肤色是极致的白,脖颈和锁骨窝的中间有一颗黑色的痣,非常醒目。
他没有人陪伴,孤独伶仃坐在那儿,额前的碎发堪堪遮住戾气肆意的眉,周身被倦怠缠绕。
依然是很不开心的样子。
不知过了多久,应该是他主治医生形象的人从另一扇门出来,给他递去一包不明物品,他随口咬破叼在嘴里,棉花一弹,直截了当进了冰冷的垃圾桶,没等医生的发令,他先自顾自的离开了。
医生倒没发话,只是无奈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