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一惊,立马从口袋拔出一支体温表往空中甩了甩,随后递给她。
“着凉烧起来的吗?你冷不冷啊?”
楼玉摇摇头,努力把口水下咽,嗓子眼还是疼,就连扑到人中的鼻息亦是灼热的。
一分多钟后,楼玉把体温表拿出来,果不其然,是有点烧,发热了,但不严重。
护士:“嗐你先躺下,我去报备一下,给你拿个退烧贴。”
几分钟后,护士急忙忙跑回来,把成人退烧贴贴在她额头上,说:“你得吃点东西啊,不然没法吃退烧药,我让护工给你拿点吃的过来吧?就在房间里吃,估计你也没什么胃口。”
护工按照她平日的喜好端来了半碗粥。
粥只努力吃了几勺子,她实在没有胃口,神色恹恹的想吐。
吃完退烧药后,继续躺回被子里睡回笼觉才感觉心神都好了些。
其实她已经很清醒了,但脑壳热。疼——这种疼是一种钝痛,不剧烈,但沉重,有重压感。
这么一睡,又是两小时。
楼玉是被强光刺激醒的,准确来说不是刺激,而是她的睡眠时间满足了,先前伴着满屋白光也能昏沉睡去。
在护士进来后,她再次问了时间。
“才一点半,睡够了吗?”护士重新给她测量一遍体温,“退热了,身体暂时还有点儿热,这个退烧贴先别撕了,贴到晚饭时候再撕掉吧,好吗?待会要注意保暖,套一件薄的外衣吧别又凉到了。”
楼玉把自己支起来,除了身体乏力,是一天没进食的软绵绵以外,没其他异象,这回醒来几乎全好了,头不疼心也不异常的跳。
“洗个脸?”护士试探性问道:“我带你去食堂吃点东西。”
“好。”
根据作息安排表,楼玉下午两点十分还需要参与一次团体治疗形式的艺术治疗。
所谓的艺术治疗,就是利用绘画材料进行表达。
康复治疗师会放一首音乐,病人根据听来画,然后团体组员一起分享感悟。治疗师之后也会根据病人画的图深入对话,或单独安排治疗。
楼玉上回做过一次单独安排的艺术治疗,后来觉得这位康复治疗师的功力不行。
张疏让再提的时候,她就婉拒了。
这回再参加是由于张疏让说给她调组了,换了一位治疗师,他说先试试水,不行再换。
总之不参加是不可能的。
她也明白如果想康复,那就必须积极接受治疗。
于是楼玉赶在两点十分之前到达治疗室。
冰冷走廊上没几个人,一路上她都板着一张脸,摆出一副闲人勿近的表情。
然这种沉默的平衡却在进门前一刻又被打破了,宛如一面镜子‘砰’的一声,炸裂了。
双方在即将撞上那一刹那,忽然刹住车。
楼玉往后退了一步,今天时间匆忙,没有束缚一头长发,发量多的原因,昨天刚洗过的头发间还藏匿着洗发水的香气,这一前一后的动作,全都争先恐后往她鼻息里扑了。
楼玉堪堪抬起头,对方稳稳站在原地,神情似乎透了点不备,不过马上就消失了,持着一副淡到‘我自闭’的脸孔,以陌生的眼神注视她。
楼玉也同样注视他,不自在的摸了摸额头——退烧贴。
她知道病区里没有自杀自残倾向的病人都可以穿自己的衣服,那些穿病号服的人要么是有这种倾向,要么是从急诊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