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却听得她说了话,在这安静的冬日里,显得尤为清晰。
三郎最喜欢梅花啦,我要摘下来戴在头上,在成婚那天,做他最美、最爱的新娘
随后,便是痴痴的笑声,被凛冽的冬风吹散,零零散散的,说是笑声,倒不如说更像是在哭一样。
李晋年看着自己脚边的其墨,随后不可置信的看着几步开外的凌祁,却见他面上也是和自己如出一辙的不可置信。
他和她成婚那年,恰是靠近过年,雪断断续续下了一整月,在他们都以为要推迟婚礼的时候,这雪突然不下了,甚至还放晴了。梅花在一夜之间盛放,烈焰般灼烧了整个花园。
凌祁想了想,他和她说怎么说得来着,明明只是五年前的记忆,他们在一起生活了也算是琴瑟和鸣的两年,三年的时光,她在冷宫,而他在朝堂征战肃清。
也不过是五年,他怎么就忘记了呢
他对她说过喜欢梅花,大约是吧。既是记在她内心深刻的,便应该是他曾说过的吧。
“皇上,这该怎么办”李晋年方才私自使用武功救了其墨,这已是不敬。现在这位沈娘娘躺在地上,三魂不见七魄,他也不知是该救还是不该救了。
干脆就让凌祁自己做个决定。
他的问话让陷入回忆之中的凌祁心头一颤,他将她打入冷宫,将她身边所有人都杀了个遍,他以为这样就能忘记她,甚至觉得此生大约可以不用再见面了,但在其墨出现在自己视线的时候,却还是无能为力般的心酸和迟疑。
“先将她安置回冷宫吧,请个太医去给她瞧瞧。若是有什么,便再回来禀报吧。”凌祁这话也不是对着李晋年说得,只偏了头朝着小德子吩咐道。
待一切安排妥善,凌祁回了头,便对李晋年道“岭北一事还未商议完,晋年与朕先回紫宸宫吧。”
李晋年应答,临走前顺势低头看了一眼躺在花堆里的其墨,终是走开。
而躺在那里的其墨,却在他走的那一瞬间,唇角轻弯,眼神邪肆。
闭上眼,她便是那个疯癫至昏厥的可怜女人,连个封号品级都没有的“沈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