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边只留了一个贴身婢女,其余的都被她支使出去了。若是御膳房做事稳妥些也就罢了,偏还被她赶上,真是不发作不行。不说这沈其墨是皇上心尖尖放着的人,光是以张贵妃自己的想法,也断断不得怠慢其墨。
她想做什么呢
张贵妃放在桌下的另一只手轻轻的抚了抚自己的小腹,随后面色微变,神情愠怒。她一掌拍在其墨用饭的桌上,朝着站在其墨身后的送春发作到“本宫让你们好生侍候着沈娘娘,你们就是这样的伺候法”
送春惊慌失措的再次跪下“奴婢不敢,请娘娘明察。奴婢去御膳房拿沈娘娘膳食的时候,那里头的太监便拿了这几样冷透了的饭食给了奴婢。”
“娘娘大可找人去御膳房问问。若是奴婢有半分虚言,定叫奴婢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其墨看着这两人不知是真是假的试探,继续安安稳稳的坐着,反正今天她是绝对不会喝这碗黑乎乎的苦药的,现在不过是铺垫罢了,等到凌祁来了,那才是好戏开场的时候。
送春是张贵妃送来的,但她到底是谁的人,确确实实还存着怀疑。端看刚才两人的反应,其墨暂时可以确定,这个教养不错、言行举止得当的送春,恐怕还是凌祁那头的人。潜伏在她这里,当卧底来了。
“罢了罢了,御膳房那帮刁奴,定不能让他们躲了这个懒去。”张贵妃等了许久,也不见其墨开口说话,“问秋,你重新去取一桌饭食来,就是是本宫要和姐姐一道用的。”
张贵妃的贴身侍女问秋连连应是,后退几步出了偏殿的大门。正巧朝着张贵妃寝殿一瞥,遥遥的就见着一行人举着灯笼,这般规制,恐怕普天之下只有皇上一人能用得起。
但是她知道自家主子早有预料,不然也不会去沈娘娘的偏殿里坐坐了,便没有托人回去通报。不过皇上得了沈娘娘身体恢复些的消息,竟没有立时来到偏殿,而是去了主子的寝殿,想来皇上心中还是有主子的。那么这位当年获得盛宠,又生的貌美的沈娘娘大约也不必让主子放在心上,日日记挂着。
手下的人这般想法,张贵妃若是知道,恐怕也只是笑着摇摇头,嘲笑着她的天真罢了。
看着面前发呆的其墨,张贵妃心中惊叹于这人的好定力。若是真疯了,哪会有这般的安静和坦然。光是太医给的那几贴药别说是她了,凌祁定也是不信的。所以今晚凌祁肯定会来这里一探究竟。
张贵妃朝着送春摆了摆手,让她出去。这房门一开一关,冷风呼呼的灌进来,在瞬间又归于平静。殿里只剩下其墨和她两人。
“姐姐为何不说话”张贵妃笑着,眼中却带着毫不掩饰的冷,还是那副姐俩好的样子,也不管符不符合规矩,总把这声似讥讽的“姐姐”挂在嘴边。
其墨就是不说话。
面前这人实在是个会演戏的,言语温和,待人接物皆是一派光风霁月。包括那个炮仗李淑媛,胡搅蛮缠,也敌不过这位张贵妃四两拨千斤、和风细雨的手段。面对这样段数高的对手,也只能自愧不如,仰天长叹一声。
张贵妃看着她,也不惧她不说话,两手放在桌下,轻轻拂过自己的小腹。
“若是姐姐没有想说的,那么便由鸢娘来说说吧。”她只称自己入宫前的乳名,倒是无形中将自己的身份摆在了其墨之下。
“皇上负了您,也负了这宫中好些女人。鸢娘虽身为贵妃,却还是得照顾着皇上的面子,让着那李淑媛三分。原因无他,也左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