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玄非淡声作答“双目。”
“双目”十五一愣,瞬间想明白后笑出声来,原来也不是不会说俏皮话的。
棺材铺的木偶敛尸后就驱牛离去,何夫人哭晕在棺材旁,倒没发生什么奇怪事来。
晏玄非在三百年前见过禅丑,那时候还禅丑还是一头初生小牛,远不像今日所见庞大,想来这三百年里禅丑吸食了不少尸气才修得如今体魄。
他从袖中掏出一个锦囊递给十五,“将这镇魂钉钉在那棺材上,每口棺材钉上九根。”
“只用九根么”十五接过锦囊, “上次焦城的人死的蹊跷,可是钉上了八十一根才没回魂起尸的。”
晏玄非简而言之“烛山的。”
十五给他平淡的口吻噎的好半天都想不到词来反驳,烛山就是这般了不起的一根破镇魂钉都能神气个老半天要知道如今的小蓬莱烛山早已不是当年在仙门执牛耳的领头大哥,实力连跻身仙门前百都难,夸你一句仙长还真拿自己当仙人呢。
晏玄非交待,“我在外面等你。”
说完就走,不拖泥带水也没给十五开口反驳的机会。
直到那人背影消失,十五才后知后觉应下差事,他长得像棺材铺的小厮还是像何府听天由命的下人非亲非故,他还得偷偷摸摸地溜去给棺材钉钉子。
无奈地打开锦囊,十五眼眸一亮。
暗色锦囊有幽光飘出,掏出一根。细长如针,长约三寸,柱身通体透亮,每一根里都有几点格外明亮的光,如同斑点般,果真不是外面的普通货色能比的。
懒洋洋地钉完棺材出去,门口停着马车,马车挂着一盏风铃,却不见长候。
他登轼而上顺手撩开帘子“长候呢”
“办事去了。”晏玄非挑眉看向外面,“会赶车吧”
十五没赶过马车,瞧长候赶过几次自然也学会的。可一想到镇魂钉的事,晏玄非多半又在找借口使唤自己,可他是要当晏玄非狗主子的人,才不是狗奴才
他笑得纯良,略显歉意“幼时被马踢了脸,险些丧命,从那后见着马都怕的很。”
晏玄非若有所思地望着十五,像是在考虑这话的真实性。“是么”
其实不然,晏玄非只是想起幼年与他初见,他确实趴在自己马下,却和险些丧命没有点关系。
十五在旁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要不是念着晏公子在此,我现在都要吓昏过去了呢。”
目光含笑,语气诚恳至极,“眼下长候不在,我就是再惧再怕也愿为晏公子效劳。”
晏玄非掀唇,似笑非笑的斜睨着他“那真是委屈你这一路上担惊受怕了。”
说完,他将焦十五扯进车内,自己则坐到驭位上。
他说“好生待着。”
青年黑衣雪袍,眉目清俊,目若星辰,生就了张好皮囊,纵马扬鞭。
门外往来行人纷纷瞧着这宛若谪仙的青年。腰身挺直,单手牵绳,驾马的姿势也与寻常马夫不同,浑身上下都流露出王公贵族的矜傲。
十五在里面倒了杯热茶喝,将舆内扫了个遍后觉得无趣,便坐到边上撩开帘子。
“看来长候经常不在啊。”十五主动挑起话来。
晏玄非熟知他的习性,肯定耐不住待在舆内喝茶看书的。淡问“怎么说”
“我瞧公子驭马之术娴熟的很,只手驭九马”
拍完马屁,十五也是在打量晏玄非的动作,完全没有一点车夫的姿态,从发梢到脚趾头都充斥着我是仙人,尔等速来跪拜的不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