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别管我们!”
郑氏一双黛眉紧紧皱着,她看着王似乎不像是要为难自己的两个孩子,于是稍稍迟疑片刻后,便选择了转身而去……
“呃……”郑氏刚刚迈开腿,便看到那把带血的刀穿胸而过,她浑身的力气一下子都被抽走,双眼怔怔看着前方,身体轰然倒地。
“母妃——”李㤚、李㦀两兄弟忽然从地上挣扎起身,踉跄趔趄地奔到郑氏的尸首旁边,痛心疾首地指着王叱骂着。
“王兄!你身为一国之主,怎可如此残暴滥杀?”
“王兄……您难道仅凭宫中的风言风语就杀掉了我的母妃吗?”
王这边的指责咒骂之声此起彼伏,而另一边孔吉的失声痛吼却震惊了众人:“太后!”
太后亲眼看到王连杀两人,忽然心悸,她老人家一口气没有喘上来,就一下子栽倒在地;只是宿卫们都在注视着王的动静,第一时间察觉到太后异样的还是孔吉。
孔吉奋不顾身冲了过来,一把将太后扶住;老人家僵硬地躺在这个自己最瞧不上眼的戏子怀里,弥留之际,她才突然意识到:自己宠了一辈子、保了一辈子的王孙,对自己的孝心……却连一个非亲非故的戏子都比不上啊!
太后在生死之际,右手颤抖着,仿佛是要抓住什么。
王赶紧冲了过来,可太后却突然落下右手,紧紧握住了孔吉的手,她老人家拼命地喘息着,嘴唇微颤地讲了一句话,大家紧盯着太后的唇形,依稀辨出了老人家想说的那句话:哀家错了,你要好好规劝王!
孔吉的心忽然一紧,连连点着头:“好,孔吉知道了……知道了。”
片刻间,太后薨逝,红事儿变国丧,陆飞蒙的命……暂且保住了。
深宫内苑,萧寂一片,深秋已过,初冬方至;国丧百日之际,王竟然亲临后宫,直接去了孔吉的住处,或许王并未将此举放在心上,然而他身边却有一个包藏祸心的金安旭……
王与孔吉喝了整整一天的酒,他们从民间趣事,说到过往经历,又说了很多很多关于陆飞蒙的话题。
映着昏暗的烛光,王就那样注视着孔吉,看他闭着双眼、轻笑着讲述和陆飞蒙所有的美好回忆;渐渐地,孔吉顺势伏在了桌案上,沉沉地睡了过去……
王敞着衣襟,独自苦笑着,继续喝着闷酒,他不明白:自己明明已将最好的都给了孔吉,金银软卧、珍馐御膳,他在宫里可以不打招呼去任何自己想去的地方,可自己为什么就比不过那个李孝信?孔吉为何时时刻刻心心念念的都是那个李孝信啊!
“陆飞蒙……”孔吉侧睡在榻边,梦中呓语喊的都是这个名字。
“寡人不许你喊他……”王回过了头,有些不悦地看着熟睡的孔吉,盯着他说道。
“陆飞蒙……”孔吉第二次喊到这个名字,眉心不由地紧蹙着。
“寡人不许你喊他。”王看着孔吉,再次强调了一下,然后攥着酒壶,咕咚咚将壶中酒喝了个干净。
“陆飞蒙……”孔吉已经第三次在睡梦中念着他了,王将银壶扔去一旁,回过身来看着榻上的睡美人,却不经意间看到……孔吉默默地流出了泪。
“寡人不许你喊他!”王失声地急喊了出来,他腾地伸出双手,板正了孔吉的睡颜,然后粗暴地吻上了那张诱人的薄唇……
他狂放地将自己上衣尽数甩去一边,然后拨开了孔吉的衣衫,急切地在身下的可人儿的喉上、颈间、肩头……密密麻麻地落下了自己的吻,他似乎要将孔吉浑身上下都烙上自己的专属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