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死!”
卫晏吐了一口血沫:“要死也是你先死!”
……
阮恬刚在屋里换了身衣裳,就听见丫鬟匆匆忙忙来唤:“夫人!大公子和小公子在一起打架,几乎要将人命给打出来了!”
她正在拿帕子擦手,顿了顿,听见丫鬟说的话,心里没来由的生了火气,这两个小崽子,就不能安稳一两天?阮恬将帕子重重的往铜盆里一摔,声线有些冷:“去看看。”
她到的时候,老夫人和王夫人都已经被惊动了,卫铎的小院里聚满了人。
下人想上前去拉开两人,却拉不开。原因无二,是这两人近身肉搏,几乎都是不要命的打法。
王夫人已经怒了,卫晏才是她嫡亲孙子,她尖着嗓子骂道:“卫铎!你可知尊兄长,你……”
她才骂到一半,见阮恬来了,一把扯住她衣袖:“你看看,枉我还夸你懂事会办事,你就是这么教孩子的?都快打出人命来了你才来!”
阮恬目光深沉了些,垂下眸子,看着衣衫染血的两人:“卫晏,卫铎。”
正在缠斗的两人一听她的声音,竟都不约而同的停了下来,朝她这边看过来,就是这么短短的间隙,下人早已上前制住了两人,各自按在了肩头上。
国公府的大堂。
老夫人高居在上,看向跪在地上的少年,实木拐杖在地上重重一敲:“说!兄弟乃手足,今日是为了什么事大打出手,以命搏命?”
卫晏和卫铎都跪在地上,脊背挺直,垂着眸子,对老夫人的话置若罔闻,神色木然,似是丝毫不在意曾祖母的震怒。
王夫人原本想叫了大夫来,要给卫晏的伤口上药的,可老夫人气怒难当,只叫两人跪着,不许上药,可把王夫人给急坏了:“娘,您要治小子们的过错也无妨。可方才我们都看到了,分明是卫铎不敬兄长,对晏儿动的手,您先让我给……”
老夫人眼皮一抬:“怎么这般聒噪?还是这府里现在我说不上话了?”
王夫人噤声,呐呐的说:“媳妇知道错了。”
可无论老夫人有多震怒,跪着的少年都不说一句话,自始至终,既不肯说出事情原委,也不肯认错。
卫晏的拳脚功夫不如卫铎,气力也比他小,先前是占了上风,但卫铎被他激怒时,一向沉稳的少年如同愤怒的凶兽,那目光阴寒,几乎是想将他给撕碎。
他肩上有一道伤痕,是先前被卫铎按在地上时,被破碎的暖炉碎片划烂的,血一直顺着右手往下流,一滴,两滴……
老夫人上了岁数,再硬的心也都忍不住软了,摇了摇头,看向阮恬:“你是大房主母,这件事,你来办。”
阮恬还没说话,就听见一阵轻笑声:“祖母,这件事谁办都可以,就是不能她来办,免得某些人监守自盗。”
阮恬冷眼看向薛明钰,目光里凝着冰,她抿唇不语,只看薛明钰想唱些什么戏。
她果然是有备而来。
从薛明钰身后走出一个粗使嬷嬷蒋氏和老翁来,阮恬识得,他正是当日在秋夫人院里扫地的下人。只是……她让他来做什么?
蒋嬷嬷先跪下说话:“老夫人,我被大夫人派去照顾小公子的起居,曾经见过他将一个精致的银炉随身携带着,那似乎……是女子之物。”
卫铎手指无意识的攥紧,下意识的想要回头。
卫晏压低声音说:“忍着!”
老夫人看着蒋嬷嬷,微微皱眉:“女子之物?我不是早就说了,不许丫鬟伺候两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