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清冷。
脚尖踏在冰冷的砖石上, 仿佛踏在锋锐的刀尖。向前行走的每一步,那刀锋就扎得愈深了一分, 愈多了一分。待得他跟随青衣的内侍终于走到府门, 双脚仿佛已经鲜血淋漓,再没有一丝完好的地方。
他只不过披了一件薄薄的披风而已, 在这样气冷的夜色中几乎聊胜于无, 没有任何作用。他知道这个时候虞洛阳还在他的申瓯,或许还潜伏在房梁上,无声的看着他走远。
可阿鸩连说一句话都不能够。
府门外不远处,寂静的夜色里, 停着一辆并不起眼的马车。隐隐约约间能够见到几个内侍站在一旁,阿鸩知道那是候着自己的。
他艰难的迈步出去, 走向了那一辆马车,每一步仿佛都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内侍搁了小凳在马车下。
便在那个时候,夜风吹过,凄清萧瑟,阿鸩无法控制的回头, 朝着来处望去。深深的侯门内,只看得见几点零星的灯火, 摇摇曳曳, 仿佛下一刻就要熄灭。
他再也看不见自己的居住,也看不见……虞洛阳的影子。
是以, 他也不知道, 虞洛阳目视着他远去的身形, 直到最后一点都消失在了视线里后,按住胸口,忽然吐出了一大口鲜血来。
马车的帘幕忽然被挑开,露出了一张熟悉无比的面容来,皇帝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忽然用力。
阿鸩在刚刚踩了上去,无力支撑,就跌倒在了皇帝的怀中。他疼的咬住了舌尖,可皇帝却是笑起来,贴住了他的耳廓语气幽幽:“怎么样,阿鸩,这一天你过的还开心吗?”
阿鸩闭着眼睛,他根本没有再回答皇帝任何话,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听见。
皇帝也不以为意,只是手潜入了宽大的披风,顺着背脊渐渐滑落,一路兴风作浪。阿鸩死死地咬住了嘴唇,直至神经紧绷处终于被拨动。修长的手指贴了上去,轻轻的按压着,试探着入内,却碰到了一小截光滑的玉质。
这使得他当真笑起来,连剑眉都舒展开:“乖,原来你当真这么听话,朕一定要好好奖励你。”
阿鸩眼睫闭着,因着皇帝的动作剧烈颤抖起来。然而无论身体反应如何,他的心中都一片冰冷。所有的热度都散去后,化作了一片荒原,在荒原之下,有深深的恨意燃烧。他死死地咬住了牙,不漏出任何一点声音,指甲掐入了自己的掌心,直到血肉模糊。
除却刚开始的时候,他很少再做出这样的抵抗,然而眼下却根本忍耐不住,即便知晓这样并不明智。
“你是故意的……”他声音微微颤着说,连敬语都忘了,近乎于凄厉,“你是故意这样做的是不是,你早知道师兄今夜会潜入,你故意让人来要我……我……”
那些个羞耻到了极点的字眼,他终究是说不下去。
皇帝凝望着他,仍旧笑着,瞳眸幽深,笑意却是一片幽冷,更有几分势在必得:“自然……喜欢这份礼物呢?”
阿鸩眼睛里几乎要冒出火来!
皇帝一番设计,悉数按照他想的那样行走,大获成功,笑意吟吟:“你乖些,阿鸩,眼下我们可是在大街上,你这样是想让所有人都听到你的声音么……朕倒是不介意。”
论没羞没耻不要脸皮,十个阿鸩都比不上很下心的皇帝。
他恨恨的看着眼前的皇帝,心中无数情绪翻滚咆哮,忽然间,再也按捺不住,一口恶狠狠的咬在了皇帝肩膀上!
“嘶!”
皇帝痛的抽了一口气,感觉到了尖利的牙齿已经没入了皮肉,或许留下无法消去的疤痕。可是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