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咳咳……救将……咳!”
那兵士话未说完又吐了一口血,喉咙里再发不出声音,只是抖着手指往一个方向指,没多久便两眼一翻,彻底断了气。
将……将军?
是他!
祁白抓紧药箱往那方向奔去,终于找到记忆中那个身着银甲的男人。
“贺北渊!”
他没忍住喊了一声,跑到那人跟前几乎是跪下去的,伸手探了探男人的脖子。
还好,还好。
人还没死。
贺北渊仰面平躺在地,双眼紧闭,俨然已失去了意识。
他的腹部插着一柄匕首,刃身被左手紧紧握着,似要阻止匕首继续深入。
旁边还倒着一个士兵和一条沾满了血的右臂,许是这人想用匕首刺杀将军未能得逞,被将军一剑砍断了手臂,失血过多而亡。
事不宜迟,救人要紧。
祁白打开药箱,拿出药瓶倒出一粒保命丹,捏开贺北渊的口给他喂下。然后又解了他的盔甲,往大大小小的伤口上撒了止血散,简单包扎好,拉过他的胳膊把人拖到背上,吃力地背着下山。
因为匕首还未拔出,祁白不敢走得太快,生怕让背上的人失血更多。
再说他想快也走不快。
这家伙太沉了,跟头牛似的死沉死沉,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
好不容易回到木屋,祁白把人小心安置在床上,到外头找水。
小溪里的水暂时是不能用了,全是血,幸好先前烧饭时储了点儿备用的,他打了一盆水进屋,做好一切准备后,开始帮贺北渊拔刀。
……边拔边忍不住想骂人。
姓贺的力气怎么这么大!
都昏过去了还死抓着刀刃不肯松开!
祁白费了好大功夫都掰不开,只得给贺北渊下了一针麻沸散,将那布满刀痕的手强行掰开,撒上药粉包扎好,放到一旁。
余下的事情都是上一世便做过的,加上这十年来的行医经验,他早已不是当年紧张得手抖的少年了,拔出匕首后,游刃有余地缝合好伤口,上药包扎。
待处理完这处大伤,他又去换了一盆干净的水,将贺北渊身上的其他伤口都处理了,这才敢放心坐下来歇会儿。
“咕。”
忙活了两个时辰,直到听见肚子叫了,祁白才想起自己赶着去救人,一晚上都没吃过东西。
吃什么……
晚饭都没做呢。
祁白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人,挣扎片刻,还是拖着脚步起身去烧饭了。
他是可以不吃。
可这金贵的大腿不能不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