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
不料才刚放下,他还没转身走呢,手腕就被那人猛地扣住了。
“干什么。”贺北渊警惕地睁眼,牢牢盯着祁白。
“没干什么……给你放衣服而已。”
祁白被掐得手腕生疼,要不是自己亲自料理过的伤,他都要怀疑这人是不是假装受伤的,哪来这么大的劲儿啊。
武夫!粗人!
“放手放手,”祁白挣了三次,贺北渊才放开他的手,“疼死我了。”
“疼?”贺北渊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饶有兴味地挑起眉,“我一整日未进食又伤重在身,所用气力不过二三成,能有多疼?”
祁白心道你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把那只手腕递到贺北渊面前:“这样还不疼?”
他身形偏瘦,皮肤又白,手腕上那一圈红印子明显得很。
看起来也着实挺疼的。
“抱歉,这倒是我冒犯了。”贺北渊不以为意道,“平日与弟兄们常开玩笑,不知祁大夫娇贵,竟如此耐不住疼,还望见谅。”
“……”
好啊,又把他刚刚讽刺他的话原封不动还回来了。
祁白被他噎得一时无言,明明上辈子就吃过不少亏,论口舌之争他是断讲不赢贺北渊这个老流氓的,偏还总忍不住跟他斗嘴,最后闹心的又是自己,多没意思。
想到这里,祁白也懒得再吵了。
横竖是不能得罪金大腿的,他又不愿白受这苦,于是拎了药箱过来桌边坐下,边往手腕上涂着药,边唉声叹气道:“哎,我好心把人救回来,又是治伤又是照顾,一整晚都没合眼歇会儿。谁知道人一醒过来,又扎我脖子又掐我手腕的,前面的辛苦都没讨着半点儿好,真是……好心没好报啊。”
这些兵痞粗人惯喜欢玩英雄救美那一套了,他祁白虽不是什么美人,但示个弱装个可怜总还是有些用处的。
果不其然,贺北渊下一句就问他:“怎么没好报了?你想要报什么尽管说,待我伤好回去,定然为你兑现承诺。”
祁白眨了眨眼,佯装高兴地看着他:“真的啊?”
贺北渊点头:“君子一言九鼎,自然是真的。”
“可是……我也不知道该求什么。”祁白似是苦恼地皱起眉,半晌又摇摇头道,“还是算了,我与你素不相识,只知名姓,将来若你走了,回来未必寻得见我,若我离开此处,也不知该往哪里去找你。”
他支着下巴,转头看向床上那人,和善地勾起唇角:“倒不如求点儿在这里就能实现的。”
“哦?”贺北渊也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想不到祁大夫有这种喜好啊。”
祁白微微一愣:“什么?”
“只是我现在伤重未愈,恐怕有些力不从心。”贺北渊接着道,“不过若祁大夫愿意委身伺候的话,我倒也无所谓。”
“……等等。”祁白终于反应过来有些不对,“贺公子你什么意思?”
“不是你自己说的么。”贺北渊瞥了他一眼,搭在床沿的手指轻敲了敲,“要在这里能实现的,除了以身相许,难道还有别的事可做?”
祁白:???
这老流氓的思想还能再龌龊点儿吗?
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