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赞没了力气,倒在桌子上,红艳艳的灯光刺眼得很,浑浑噩噩地听到厉李在说些什么:“所……以……我打……算……送你们……一起……下去……”
眼前一片黑,身体似乎被运了起来。
“砰——”
丢在地上,身体被装进了袋子,耳朵里好像在转着一些声音,充斥在脑袋里:“怎么办?不能让他知道,否则我们就都完了……”
“还能怎么办,打得半死丢了,全村人都保密。”
“丢在哪儿?”
“翻河谷底。”
身体好痛,密密麻麻的棍棒接二连三。
淤青……破碎……伤口……
“男人去开路丢人,女人去清扫场面,别让孩子看到。到时候再撒个谎请个道长,我们这个穷乡僻壤,除了我们,每一个人会知道这件事……”
“噗通——”一声,掉进了河里,最后一口气也没了……
“啊啊啊啊……”汪徵哭着叫喊,“桑赞……啊……呜呜……我、我……呜呜……唔唔唔……啊啊啊……”
她一会儿放哭,一会儿蒙着面呜咽,一直在挣扎,可是她的脸上仍然是没有泪水。
汪徵不想哭了,但是心底不禁地涌出无限的负面情感,冲散她的意志,又重建,再冲散……
“格兰……”桑赞的声音弥漫在特调处,汪徵听到后,慢慢地停止叫喊,不再挣扎,只有泪不停流,看不见桑赞的魂魄,但是能听到声音。
“你在哪儿”汪徵轻轻地问,环视着特调处也不见一个影子。
但是这时候响起的不是桑赞的话,而是那个充满着鬼魅的声音:“你好啊,格兰——”
他轻笑,似乎在嘲笑着什么似的。
汪徵沉下脸,冷静了:“你是谁?”停顿一下,回想起赵云澜说过的话,“你是赵处口里的鬼面人?!”
“真聪明。”那人听声音没有笑,但是他的话里面却隐隐约约掺杂着笑意,“竟然听我的声音就听出来了,赵处长的属下还不赖嘛。”
“少油嘴滑舌,我们赵处说了,你这样迟早会害了你自己,你做这种事,心里就没什么悔恨吗?”汪徵慢慢站起来,眼里是坚强,也许是知道自己现在必须要以大局为重。
鬼面人从头到尾都没有现过身,只是声音一直飘着,幽幽的,像一只孤魂似的。
汪徵左右环顾,骤然,一个黑影猛得出现在汪徵的面前十来步的距离,汪徵的心里猝然一惊,但在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只是本能地微微后退一步。
“格兰,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来找你吗?”
鬼面人没有实体,只是一团黑雾形成的影子,算不上很高大,身形倒是和斩魂使差不多,只是脸的位置带着一只鬼面具,表情什么的都在那张面具上浮现出来,不过不是很稳定,面具的表情有时候有一种说不出的诡异,
那些雾与其说是身体,倒不如说是衣服,能勾勒出鬼面人大概的身形,只是雾也不是固定的,那衣物一般的雾也在弥散开,边缘逐渐化为虚无。
“鬼知道你这个恶人要来做什么,总之一定不是什么好事!”汪徵还有些红肿的眼睛死盯着鬼面人,看着有些弱不禁风,毕竟生前是个二十来岁的女孩子,虽然死了三十年。
鬼面人左手里有一根细长的东西,类似于手杖,他杵着那根手杖,有一丝外国绅士的感觉,脸上的面具咧出一丝笑:“格兰,有些事情只有一些人才能知道,因为他们经历过。”
汪徵没有回答他,依然盯住鬼面人,只是眼睛里须臾出现了一些忧伤和悲哀,皱着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