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嗯”了一声。
太好吃了。
即便没有放任何调料,也不腥不臊,肉质细嫩鲜美,甚至比他前世吃过的山珍海味要好吃得多。
祁白连着两天没碰过荤腥,昨天又几乎整日没吃东西,一不留神就把整只烤兔啃干净了,看着自己手里剩的骨头都觉得不可思议。
“吃完就走。”贺北渊比他吃得更快,早就坐在一旁等着了,“等进了城再吃些别的。”
“哦。”祁白点点头,起身去洗了手,这才跟着贺北渊离开山洞。
下山后,两人乘着马车继续赶路。
祁白吃得有点儿撑,怕自己晕车又吐了,上车就靠在角落里开始睡觉,贺北渊也没打扰他,坐在外头挥鞭赶着马,一路不停地赶回了汴州。
汴州地处江南,山峦环绕,林木繁茂,入目所见无一处是浅草荒野,祁白被迷迷糊糊颠醒的时候,往车窗外瞧了瞧,差点儿以为自己回到了春夏时节。
“祁大夫别睡了。”低沉的声音隔着车门传进来,“很快就到了。”
“起来了。”祁白应了一声,从车窗探出头去,看见前方不远处那大大小小的圆顶帐篷,立于中央的明黄旗帜上印着“大南”二字,高高飘扬,与记忆中的景象完全重合。
只是那时他奉皇帝之命前来,虽来得心不甘情不愿,但好歹是有身份的人,吃住也都有自己的地方,不受苛待。如今却是他千方百计才争取来的,无名无分,也不知进了军营会被安排去哪里,干些什么活儿。
……也罢也罢。
干什么活儿都不打紧,千万别让他去从当兵就成。
要是真安排他去当兵了,他就下一剂猛药把自己整得大病一场,养个三五月才能好的那种,估摸着贺北渊也不至于还逼着他去从军。
祁白放下车帘,坐回马车里,默默思量着药方子。
“将军!”
守营的士兵远远看见将军回来了,急忙让开营门放人过去,不料贺北渊却拽停了马车,面无表情看着两个朝他敬礼的士兵。
“我几日不在,军中规矩又忘了?”
两个士兵停在那儿,面面相觑,突然跪下齐声道:“属下知错。”
“错什么了?”
“将军说过衣着容貌皆可伪装,即便认出是谁也必须检查令牌确认身份,属下不该看见将军就轻易放行,当罚……”
“怎么不走?”祁白等半天车都不动,从里面探出头,看见地上跪着两个士兵,“发生什么事了?”
“一些杂事。”贺北渊转头将他按回车里,冲两人摆了摆手,“这回算了,下不为例。”
两个士兵忙不迭应是,打开营门放了马车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