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个以殙邪之身成为先圣的,也就只有他了。
沈巍……是斩魂使啊……就算是变成了尘埃,落到了淤泥里,化为了虚无,也是极为尊贵的,无一敢去亵渎。
那,自己又算得是什么呢?
由一个普通人类成为的镇魂令主?还是以自己平凡的身份来衡量?
不可能的。
大概这世间,就算是过了再久,隔阂始终是隔阂,永远都不会改变什么。
“沈巍啊……”低沉的声音再次从他的口中响起,失落得都有些不像他赵云澜了,这让他不由得划下眼角的弧度,最后落到沈巍清晰又不清晰的脸上。
白织灯刺眼,但赵云澜的心,更刺痛——有的时候,思想会变成带荆棘的白绫,伤了别人和自己的手不说,还把自己葬送到一条死路上。
黑色的风衣被叠得整整齐齐在一旁放着,赵云澜记得那是他给沈巍披上的那件——因为害怕他冷。
不知道是不是所有人都有这种体验,即使是知道遥不可及,可还是会去追逐,就算过程很艰难甚至说……没有途径去到达那个终点,但是心里一如既往地不会冰凉,除非真的触不到。
有点微醺,脸红上了点儿劲,朦朦胧胧的眉眼,以及微颤的指尖透出古龙水的味道,有些淡薄了。
“……”赵云澜不明白那个道理,虽然他想知道是前者,还是后者,从连边儿上拉出的一点不爽混杂上脸,他突然觉得特别得不好受,“……沈巍……”
也许是赵云澜的声音太大了,但明明是刚刚出口就化掉;也许是空气太悸噤,但明明还有无声的喧嚣在赵云澜的内心里狂云;也许……是别的些东西吧……
那一瞬间,赵云澜感觉到了些许的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