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能由着她性子胡来,你可知今日她做了什么,竟胡闹到往元若头上丢雪球!”郡主怒意未减,指着外面道,“这院子里女使小厮都看在眼里,她就这般不知分寸胡闹,若瞧不见的时候,还不知张狂成什么样子,日后元若承袭爵位,当家大娘子这般顽劣,传了出去,齐家脸面何在!”
“好了,她不过一个孩子,又是家里独女,偏宠些也是有的,况且一个女孩子,不懂轻重也不奇怪,你是皇宫长大,自然知晓多些,日后慢慢教她便罢了,何苦新婚不久就弄得儿媳去跪祠堂,传出去不一样没脸?”齐国公觉得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反而齐衡今日能匆忙赶来为安妧求情才是稀奇,又劝道,“元若到底大了,又娶过两房妻室,自然稳重一些,妧儿年纪小,还是安国公掌上明珠,必然宠爱过头,你就别斤斤计较了。”
“她是家里独女,可元若也是家中独子,我也没让他失礼成这样!”郡主气不过,又拧不过丈
夫,一拍桌子坐下,“若是日后把元若也带坏了,那可怎么好!”
“你这话说的,元若都多大了,怎的还能被儿媳带坏,你说你这三房儿媳,县主不必说了,当初身份贵重,你不敢得罪,申氏倒是贤惠沉稳,可元若喜欢吗?如今妧儿虽然好玩,但元若自己也说了,他们平日便玩闹惯了,你儿子长这么大,你看他跟几个女子玩闹过了?除了盛家的那个,不就剩妧儿了吗!”齐国公本不想提起往事,可见郡主这几年又开始端起架子,不由得劝道,“咱们国公府若不是元若有出息,早就是空架子了,他这许多年埋头官场,何曾展露舒心笑容,与申氏也只是相敬如宾,若是妧儿能得他心,让他忘了盛家那个,那岂不是更好?他们就要南下,十几日的时间,就别太过严苛了。”
郡主也明白他的意思,可儿子是亲生的,她不但气恼安妧胡闹,更嫌儿媳不知分寸,怕齐衡受凉病倒,左思右想,到底还是妥协,“那只这一次,若下次她还这样不知分寸,我定重重罚她!”
“好好好,下次再罚也不迟,也不迟,”齐国公松了口气,看着妻子那疾言厉色的样子,无奈的摇摇头。
他们老两口谈的热闹,齐衡与安妧却是一路无言。
安妧被骂便不敢吱声,跟在齐衡身后,恨不得缩进地缝里,直到走进院子,上了回廊,才松了口气,哪知前面的齐衡突然驻足,她毫无防备,一下撞在他背上,“哎呀!”
齐衡没想到她傻傻撞上自己,回头道,“撞疼了吗?”
安妧捂着额头,抬头看他,瞧他不像生气,才道,“没有没有,也是我活该……”
“你也是的,下次要闹也该在院子里,这回被母亲抓个正着,差点挨罚,怕是几日都要被母亲冷眼了,”齐衡无奈叹气,拉下她手,见额头没事,才放心。
安妧眨眨眼睛,有些奇怪,瞪眼瞧他,道,“你不生气啊?”
齐衡笑笑,摇了摇头,打量她的神情,有些奇怪,“那日回门,见你与明睿游戏玩闹,倒也有趣,不过今日母亲责骂你,你就不生气吗?”
安妧歪头看他,想了想,一脸疑惑的反问,“我为什么生气?”
“母亲差点罚你跪祠堂,你就没有不高兴?”齐衡意外她如此态度,却又不像假装大度,不禁好奇起来。
“这事啊,我才不生气呢,不就跪祠堂吗,我又不是没跪过,”安妧撇撇嘴,爽快的一摆手,相当大度,往房内走去,“我在家的时候就经常跪,我怕什么,一个时辰而已,我在家祖父可是让我从两个时辰跪起呢,有时候直接睡在祠堂里,什么跪祠堂,抄女诫,罚禁闭,对我来说都是家常便饭了,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