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报仇?”
脱口而出的质问,让徐暖自个都陷入僵局之中,怔怔地望着尹若月。
可偏偏尹若月脸上看不出半点慌张神色,眉眼间淡定自然,仿若被拆穿的不是她而是徐暖。
湖中风忽地大了许多,尹若月从徐暖手中挣脱开禁锢,自顾自的解着身上的披风,罩在徐暖身上,神情动作一如往常。
“公主是何时知道的呢?”尹若月很是亲昵的凑近低声询问。
在场景若是在远处看,只当是闺中密友窃窃私语罢了。
徐暖却被这语气神态,惊的一身冷汗,从未听过尹若月这般唤自己封号,竟是如此慎人。
“我猜的。”徐暖稍稍缓过神说着。
尹若月松开握着系带的手,静站在一旁凝望着徐暖应着:“父亲曾与当今的新皇交往密切,一心辅佐亲王夺得皇位,不想亲王却受奸人所惑,胆小怕事竟向先皇举报父亲屯兵意图谋反。”
“父亲被囚天牢,母亲和尹家数百口被杀,公主觉得这是谁之过?”
此时此刻徐暖才清晰看清藏在尹若月眼底的恨意,不禁想起书中曾提过女主喜行不露色,杀伐果断,唯独对亲近之人尤为信任,男主华漠便是那例外。
徐暖伸手扶着一旁的扶栏应道:“新皇之过,可幼儿是无辜的。”
尹若月冷笑道:“当今太子十三,我当年也是这般岁数可曾有谁对我仁慈?”
直到这时徐暖方才回想那回尹若月躺在身侧,轻描淡写般提起当年之事,原来她心中竟是恨之入骨。
“那后来为何新皇放了宰相?”徐暖怔怔的看着尹若月问道。
尹若月很是坦诚地应着:“因为政权动乱,新皇需要父亲来帮他坐稳这个皇位。”
话语好似随着这微风而消逝,徐暖只觉得嗓子干哑的厉害。
隐约还能听见船舱里的琵琶小调,徐暖侧头看向那微微泛浪地湖面,细声说着:
“我已知此事,你欲何为?”
“廖毅是地方贵族,又有功名在身,明年四月便会携家眷出都城前往兆州赴任,公主若是嫁了他,便与皇室纠纷再无瓜葛。”尹若月侧身看着徐暖,薄唇微启:
“我便许公主一生安康,永不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