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鲜红的指甲,“我那兄长,哼,也不知被灌了什么迷魂汤,竟对这女人死心塌地的。”
她哪里没提过!
于氏小门小户出身,见识短浅,上不得台面,她早就想另寻贵女辅佐兄长。谁知对她一项言听计从的朱顺在这件事上竟意外坚持,只说纳妾可以,糟糠之妻不可弃,倒把妧贵妃气个倒仰。
你不过区区员外郎,在京城里小虾米似的角色,哪儿来的体面叫高门贵女给你做妾?
那宫女听后却捂嘴娇笑,浑不在意道:“娘娘入宫多年还不知道么,男人的话哪里能信!朱大人到底也是要脸面的。这于氏既无花般容貌,又无动人体态,更不会温柔小意,朱大人哪里就真舍不得了?”
妧贵妃听住了,颇有茅塞顿开之感。
可不是么,男人哪儿有不贪新鲜不爱娇俏的?别看兄长嘴硬,可若真有个千娇百媚的温柔女子摆在面前,他必然抗拒不了!
可问题是,兄长不肯写休书,于氏更不可能自请下堂,又该如何是好?
“这就更容易了,”那宫女一拍巴掌,巧笑嫣然,“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妧贵妃的瞳孔一阵猛烈收缩,片刻之后便回归平静。
她亲切的拉起侍女的手,温柔笑道:“往日我只知道你是个手巧的,竟没发现也是个聪明的。”
那宫女娇憨一笑,一派天真,“奴婢愚钝,不过胡乱说的,能为娘娘排忧解难便是这辈子的福气了。”
妧贵妃咯咯娇笑几声,亲手拔下发间金镶玉的雀登枝簪子塞到她手中,“赏你的,来日做嫁妆吧。”
小宫女千恩万谢中,妧贵妃痛痛快快的吐了口气,看着之前朱夫人离去的方向笑的志得意满。
是啊,既然有人不想走,想法子请她走就是了,这又有什么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