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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九章 人君的决断(上)
来你在这儿——”

    旁边的衙役眼疾手快地把李家儿子挡了回去,同时旁边的主簿冷冷道:“咆哮公堂,一次杖责二十,若公堂行凶,少则入狱十年,只警告一次,李生,好生思量。”

    李家儿子面皮抽动了一下,便蹲在其父身后,目光怨毒地看着他女儿。

    卫瑾小小的身躯在李家儿子动手时,就挺身挡在李婵娘和伍氏之前,见他被制服下去,才转身叉手行礼道:“学生卫瑾,日前审理伍氏与李家和离之事,未得结果,唯恐李氏父子被释出后报复行凶,特将李婵娘与伍氏安置在驿馆里。”

    李婵娘满眼悲戚地看了一眼旁边的竹床,将白布掖好又展平,才跪下来向徐鸣山磕了个头:“民女李婵娘,拜见徐大老爷,卫小郎君仗义保护我与奶奶,并非如李氏父子所言。”

    李家儿子怒道:“你这白眼狼,怎么喊你祖父和父亲的?!是谁辛辛苦苦把你拉扯这么大,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

    李婵娘道:“养育我的人是奶奶,与你何干?你们二人只会拿祖母卖绣品的钱去学贵族买人家什么寒食散的药渣,服了药便借故殴打我和奶奶,地里的田这几年你们可有碰过半分?!”

    李家儿子还在叫嚣:“反了反了!若是放在过去,老子早就把你丢进河里喂鱼!!”

    主簿冷眼瞧着那叫嚣不断的李家儿子,手里的墨笔一刻未停。

    “够了。”徐鸣山无需惊堂木,用指节敲了敲公案,堂上便安静下来,“李氏父子,你二人刚刚状告卫小郎君掳掠民女为妾,如今李婵娘矢口否认,可还要继续告下去?”

    “这……”

    卫瑾看上去只是个小孩儿,而李婵娘已经十七八岁,自然不可能是什么掳掠民女之事。堂外人群里传出嗤笑声,李翁面红耳赤,道:“草民无话可说,只求能带婵娘和伍氏回家。”

    这时,卫瑾道:“既然无话可说,那边该轮到我们这边了——学生日前负责审理李家夫妇和离之事,如今已多方查证,欲状告李家父子杀人之罪!”

    李翁从他们进来时便一直盯着那铺着白布的竹床,见李婵娘神情,便猜到伍氏可能已经死了。如今听卫瑾亲口确认,呆了一小会儿,便扭头故作不知。

    李家儿子见没人再拦他,挪过去把白布掀开了一个角儿,便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爬到他爹身后:“爹、爹,娘她……咱们怎么办?”

    “闭嘴!”死无对证,加上之前听人说有大赦的恩典傍身,李翁气定神闲,“小郎君十指不沾阳春水,自然不知道农家人干活总免不得个磕磕碰碰的,老夫与伍氏六十年夫妻,难免平日里有所磋磨,让人传歪了去。我看大人还是莫听信小儿胡言乱语,死者为大,看在她多年为李家操劳的份儿上,让老夫把伍氏带回祖坟安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