冻着了,一会儿我抱着他回青桐宫,叫水娘煮些姜汤给他喝。”
“宫人在干什么?他的母妃呢?”秦王记得自己的儿子,可是他根本不记得自己有多少嫔妃,就是给自己生下儿子的女人,除非是少年时娶进来的,年数长了多少混得些情份,随着秦王越来越强大,他的女人越来越多,渐渐的都只剩下一个淡淡的轮廓,面目模糊。
“十九弟的母妃不在了,应该是由奶娘和宫人伺候着,这几日便住在我宫中吧。”赵苏垂下眼眸,身为一个现代人,他无法坐视一个四岁的孩子盈着泪委屈巴巴不知所措,也无法坐视这么多的大人充满恶意和嘲笑,仅仅是因为一个四岁的孩子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
至于十九弟有没有受到该有的照顾,他只字未提。后宫有四妃共同主理,他的母妃项姬过世之后,还有李妃,肖妃和袁妃。分别是公子燕飞,公子高和公子胡亥的母妃。
若是十九弟当真没有受到好的照顾,这几个妃子只会认为扶苏故意挑拔,也许拿扶苏没有办法,但若是迁怒到公子白身上,谁能保护他。
秦王眉头微微一蹙,“将奶娘和伺候的宫人各打二十大板。”
说完便沉声道:“开始吧。”
礼乐奏响,青铜的礼器里盛着给祖先的三牲三果,扎好的彩衣由秦王亲自点燃,烧给祖先。
一套冗长的礼仪下来,没有任何一个人出错,就连性子最跳脱的公子高也一板一眼做的规规矩矩,小萝卜头们更肃着一张小脸,鼓着小肉包子一样的脸,和肉馒头一样的手,跟着哥哥们一起一拜,庄严肃穆。
大礼之后便是分食三牲,扶苏分到一对猪耳朵,正合他意。大火快炒的顺风,泼上热油炒的芥末,嚼的嘎嘣脆,别提多香了。
赵苏将猪耳朵交给得运,自己拎起公子白抱到怀里,“跟着哥哥走有肉吃,去不去。”
公子白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睁的溜圆,看着扶苏,重重点下头。双手搂住扶苏的脖子,“去。”
小孩子软乎乎又带着潮气的脸蛋,毫无防备的贴了过来。
赵苏笑眯了眼,用力搂住公子白,朝着青桐宫而去。
得了信的水娘已经叫人去内宫将公子白的东西搬到青桐宫,又煮好了姜汤热在灶上。等赵苏将人带回来,先抱到有火炕的房间里,再灌下一碗生姜水。
水娘让宫人打来热水,亲自替公子白擦身,换上干净衣服,再用被子一卷放到烧的热热的炕上。
四岁的孩子带着病体,撑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头一挨上枕头便扎进梦乡,睡的直接举起双手放到耳侧,就象一只摊着肚皮的小青蛙。
“公子白身上的大毛衣服,应该是去年的,已经不暖和了,这应该是他生病的原因。胖瘦还算正常,桌上有点心他也没拿,看样子进食还算正常。就是有点乖的不象话,公子这么大的时候,想让您安静的喝下一碗姜汤,是绝对不可能的事。”
水娘怜惜的看了一眼公子白,又转过头看向扶苏,虽然什么都没说,但眼里分明带着些许的埋怨。